“沒有財務知識,誰直接給答案,算一算分會每年要補貼進去多少錢?有可持續性嗎?”
“這一點看靈波網股權占比變化就可以。”
“啥?”
“武皇陛下才是大金主,歐陽會長維持網絡運營和補貼,一應費用開銷,總要有個置換啊!貌似會長現在除了技術股和決策權以外,其他能換的都換了。”
“……資本家好可怕!”
“已截圖,武皇陛下那里我會發一份的。”
羅南看群里的對話討論,看得笑起來。
明明話題很嚴肅來著。
羅南一笑,朋友群里的討論就告一段落,現場人們的注意力,也都聚焦在他身上。
文慧蘭也暫停了論述,等待羅南的意見。
這時,羅南再次長長吁氣,身體從懸浮狀態,緩慢降落,足部接地。討論現場已經支起很長時間的電磁場,在此時徹底弱化、消失。
他的身體終于回歸常態。
相應的,就是來自于磁光云母的狀態波動結束――用人話說,就相當于這個周覆地球的龐然大物翻了個身,調整到一個更方便、更舒適的狀態。
大概就是再一次調節校正了與近地時空恒星與行星磁場、引力場的作用關系,以利于接下來持續向外擴張。
羅南仍只算是個旁觀者,雖然他是造物者和飼養員沒錯。
整個過程中,在物理層面,仍算是遵循磁光云母固有的本能。羅南只是觀察在此過程中多類構形的生滅演化,推演主導這一切的“超構形”體系的規則輪廓。
至于肉身承受的壓力和改變,只能算是過程中“不值一提”的微調。
他長期接受“神輪”、“身輪”耦合淬煉的肉身,禁得起這樣的小調整,可下邊著意維護的長褲,卻因為環境的驟然變化,在能量波動中撕裂、破碎,眼看要分崩離析。
“不好意思,控制上還有點問題……旗手。”
羅南并不窘迫,隨著他的指令,在他外圍的機械設備發出了好似電磁關節轉動摩擦的“輟鄙緩缶陀幸桓鲆貧樽疤ㄆ揭乒矗瀋鮮且丫負玫慕鶚艄辜臀撲雇尾肯殖∽樽捌唇櫻緯閃筍杉桌嗟慕峁埂
其實,這場面是有點兒滑稽的,可羅南覺得沒問題,那就真沒問題。
后續還有運輸機械,將其他的部件源源不斷地送到移動組裝臺上,好像要現場拼出一具完整的外骨骼裝甲。
羅南則像是忘記了還要與文慧蘭交流,新打開了一個投影工作區,上面密密麻麻顯示的,正是外骨骼裝甲各個部件的功能結構,他直接在上面調整,幾乎沒有思考、權衡形成的間隔,仿佛智珠在握。
很快,現場的人們就聽見了遠處工作間車床運行的轟鳴。
一串修改指令發出后,羅南才又開口說話,目標卻并非是文慧蘭。
“瑞雯啊。”
瑞雯聞聲扭過臉來。
羅南就道:“那個龍七說的也有道理,你的直播沒有分級,人人都看,要考慮別教壞小孩子。以后去危險地帶,要記得穿上護甲,多少意思意思――哥哥幫你配一套。”
瑞雯無聲垂眸,算是答應。
說完這些,羅南才又將視線轉回到文慧蘭那里:“文女士,坦白說,你陳述的東西,不算我關注的重心。”
文慧蘭神色不變,只是轉成了跪坐的姿勢,向羅南恭敬施禮:“抱歉,是我離題了。”
“沒那么嚴重,本也是我讓你說的――不是重心,不代表不感興趣。”
羅南沒說出口的話是,他不只是對文慧蘭表述的信息,對文慧蘭這個人,也是有興趣的。
純粹的論述,再怎么真實可信,沒有表達能力配合,也很難體現出說服力。文慧蘭卻做到了,原本是很荒唐的論調,包裹在晏然自若、緩若春風的談里,卻吹得現場參與者心志搖動。
這不只是個人或語的魅力,還包括了恰當的切入點,以及幕后的長期積累和細致周密的準備。
恰如其人――文慧蘭的有趣之處,也不只在于表現出來的能力與性情。
“這樣吧,你繼續。”
“哦?”
“在我提出我的問題之前,文女士可以再深入地談一談嘛。我覺得你對夏城的了解和判斷,應該并非僅此而已。給個建議也好、警醒也罷,多談一談,總是好的……我是真想臨陣磨槍,學習學習。”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