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也能理解,謝疏風神龍見首不見尾,偶爾露個面,還端著架子,完全不配合。
反倒是他態度好,加之跟高項確實有點交情,警方那邊派高項來對接也是正常。
他也沒拒絕,問高項什么時候有時間。
高項說,“你現在方便嗎?”
謝長宴知道他的意思,“那就一會兒見吧。”
見面的地點約在了老宅,高項剛接手案子,現場肯定要來勘察一番。
謝長宴驅車回了老宅,在門口看到了警車。
高項來的還挺快,已經下了車,站在旁邊打電話,看到他的車,他電話說了兩句就掛了。
他迎了過來,謝長宴將車停下,降下車窗,“前段時間出差,可還順利?”
高項含含糊糊,“還行。”
謝長宴遙控開了大門,開車進去,之后下車。
高項自己來的,已經進門了,倆人一起去了后院。
失火后謝長宴就沒再來,此時過來看,火災現場已經清理了一番,燒焦的東西都處理掉了,原本二層樓的地方空了出來,被拉了警戒線。
他們撩開警戒線走進去,就看到了那個大坑。
現場保護的很好,沒有人破壞。
大坑的四角插了四柄鐵劍,鐵劍用鐵絲連接起來,鐵絲上刷著紅漆,看著像是紅線串聯。
謝長宴蹲下來,主要看那個鐵盒子,外邊兒用鐵鏈子捆著,上面蓋著黃布,黃布年久都已經爛的差不多了,不過依舊能看到上面用朱砂畫的符咒。
鐵盒子周圍擺的就是黑狗公雞,還有青面獠牙的鬼怪。
里邊還有別的東西,但是年頭太久了,很多東西都已經腐蝕潰爛,看不出個所以然。
但一眼看去瘆得慌,這點是沒變的。
高項應該是提前得了消息,也看過照片了,所以看到這場景并不驚訝,也蹲下來看了一會兒。
然后他說,“可以下去看嗎?”
謝長宴說可以,他就戴了手套跳下了那個坑,先把四柄鐵劍拔了。
鐵劍下邊墜著東西,滴里啷當的,似乎是紅布條,也爛的差不多了。
再之后,他把畫著符咒的黃布拿下來,又把那鐵盒子搬起,掂量了一下,“挺重的。”
也不知是鐵盒子的重量還是里邊裝的東西很多。
他把鐵盒子放到邊上,鐵鏈子上了鎖,但也能拆下來。
謝長宴沒管那些,直接把東西拆了,鐵盒子是沒上鎖的,有個卡扣,他順手打開。
高項湊過來,看了看里邊,又看了看謝長宴。
謝長宴面無表情,“好像真的是骨灰。”
沒有燒成齏粉,還有小碎塊。
高項看著謝長宴,“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謝長宴的視線還在鐵盒子里,骨灰并不多,只鋪了鐵盒子下面一層,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些爛掉了。
他說,“我當年太小,這些事情是沒參與的。”
高項點點頭,又把坑底的那些小擺件給拿起來,“你說這陣仗,是什么意思?”
“你找個道士來問問。”謝長宴說,“他們應該知道。”
高項笑了笑,不避諱,直接說,“其實這陣仗不管什么意思,是超度還是鎮壓,都與我們警方沒關系,我們主要在意的是老爺子的死因。”
謝長宴抬眼看他,“那就難辦了。”
他示意旁邊鐵盒子里的骨灰,又下巴朝著底下的大坑努了努,“憑著這些,你查不出死因。”
“是啊,查不出。”高項說,“局里已經派人去找那錄音里的道士,但其實大家也都知道,道士找到了也沒用。”
沒有物證,只憑個老神棍張嘴叭叭叭,一點用沒有。
人證這玩意,誰都能站出來充當,物證才是最關鍵的。
謝長宴想了想,“醫院那邊你們調查了嗎?”
老爺子當初說是病逝,肯定是要有體檢報告的。
高項點頭,“查過了,有當年的檢查報告,確實顯示腫瘤晚期,時日無多。”
謝長宴嗯一聲,謝疏風動手,自然是周全的。
他想了想就說,“那應該就是病逝了,所以你們要不要去查實名舉報的那個人,整不好是故意誣陷呢。”
說著話,他將鐵盒子合上,鐵鏈子扔回到坑里,“這也是說不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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