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恩委屈極了，扁著嘴，眼淚成串兒的往下掉。

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哭，夏時很心疼，一下一下的親著她的小臉蛋，“乖乖，好了好了，打完了。”

他們站在注射室旁邊不遠處，這邊還在哄著，注射室的門打開，里面的人出來。

夏時抬眼掃了一下，是剛剛過來檢查疫苗批次的醫護人員。

周圍人不少，但是對方轉眼正好朝她看過來，還點頭打了招呼。

大廳側面有個門，應該是通向內部院子的，對方從那邊離開。

孩子注射完疫苗需要在這邊觀察半個小時，大廳人多，他們便走了出去。

外邊也有很多家長抱著打完針的孩子，有的小孩子被哄好，有的還在哭。

小施恩抽抽噎噎的趴在夏時懷里，眼睛里還有眼淚。

謝長宴抬手看了一眼時間，跟趙姨說，“你們倆先到車上去，我去找一下剛剛的工作人員，人家幫忙插了隊，總要表示一下感謝。”

夏時盯著他看了幾秒，嗯一聲，隨后跟著趙姨回到路邊的車上。

沒坐半分鐘，夏時又下車，“趙姨，我去一趟衛生間。”

趙姨說好，抱著孩子，把車門反鎖。

夏時轉身進了防疫站，從大廳側門出去，疫苗注射樓后邊有個大院，她還沒走一段，就聽到有人悶哼一聲。

緊接著是謝長宴的聲音，“是這個？”

夏時頓了頓，放輕了聲音過去。

大院兒就那么大，也就只有轉角那里能避著人，她靠近，看到的確實是謝長宴。

謝長宴面前是剛剛那個檢查藥劑批號的工作人員。

女人被他掐著脖子抵在墻上，謝長宴的另一只手上拿著東西，給對方看，又問，“想扔到哪里去？”

他手上用了勁兒，女人臉色漲紅，抿著嘴不吭聲。

夏時視線一轉，看清了謝長宴手里的東西，就是剛剛小施恩要注射的藥水。

她皺眉，沒有吭聲。

謝長宴又開口，“你以為你手速快，調換了我就沒看到？”

女人張了張嘴。

謝長宴等了幾秒松開她，女人趕緊捂著脖子用力的咳，深呼吸了好幾下。

她聲音略帶沙啞，“謝總不是應該感謝我么，是我把藥水換下來了，這支藥如果打到你女兒身體里，不說她會不會徹底廢了，后續反正會有挺多麻煩。”

然后她笑了，“明明是我救了你們，謝總這么對我，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不遠處的夏時一下子明白了。

藥水有問題，這工作人員借口查看批次，把有問題的藥水給換了下來。

應該是故意的，知道謝長宴會發現，就是想提醒他們，但凡他們想動手，這邊是躲不掉的。

夏時沒再繼續看，轉身按原路回到大廳。

正好有個空位，她坐了下來，等了沒一會兒，謝長宴從側門進來，沒注意到她，快速從大廳門口出去。

夏時起身又從側門出去。

那女的還在角落處，靠著墻坐在地上，表情不太好。

夏時走過去，女人抬頭看著她，表情陰郁，過了幾秒鐘說，“其實你也看到了，對吧？”

她又說，“本來也沒想做什么，你們看不看到，有問題的藥水也是要被替換下來的，我們是不可能對她動手的。”

“誰讓你這么干的？”夏時問，“是謝疏風嗎？”

她之前有給謝疏風打過電話，在發現物業那個人員不對勁的時候就打了過去。

但是沒人接，連打了幾個都是。

從謝家老宅失火后，似乎就再沒聽到他的消息，之前被舉報謝雄死于他手，不見他有什么動靜。

夏時不是很清楚，只是憑直覺，他似乎不在江城。

女人說，“差不多。”

差不多，這是什么回答？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整個差不多。

所以應該就不是謝疏風直接吩咐的，大概率是他手下安排的。

夏時用舌尖頂著側腮，“所以物業那里的人也是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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