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沅說,“后來你父親想攀高枝,打了我哥的主意。”
夏友邦也不只是給夏令創造接近許靖舟的機會,他還曾托人遞過話給許家人。
夏令有夏家公司做依靠,不算是身后空空,加上人長得漂亮,他應該也是想探探許家的態度。
許沅說,“想聯姻的公司可不只有你們家,自我哥回國,不少人耍盡心思打他的主意,他一向是不太搭理這些事情的。”
也就是那一天,許沅在家,跟許老先生在客廳閑聊工作上的事,許靖舟下了班回來。
許老先生就提了一嘴,說中間人有遞了話過來,夏家的小姐對他似乎也有那方面的意思。
對這種事情一向不回應的許靖舟,那天破天荒的留在了客廳,還狀似不經意,“夏家?哪個夏家?”
然后他又問,“夏家兩個女兒,你說的是哪一個?”
許老先生也不太清楚中間人說的是哪一個,就皺了眉頭,“夏家兩個女兒都單身么,那應該說的是老大吧。”
許沅說,“你沒有看到我哥當時的表情,他即便再怎么壓著,再怎么裝作云淡風輕,可其實還是高興的。”
只是后來中間人又遞了話,說夏家推薦的是夏二小姐,至于那個大女兒,因為好高騖遠,不愿在自家公司受管,已經脫離了家庭,去外面自己打拼了。
許沅看著夏時,“我確實是對謝長宴有心思,但若我哥對你沒想法,我再怎么齷齪也不會拉他入局。”
她說,“我只是也想給他創造個機會而已,他單著到現在,我不敢說是因為你,但如果有那個機會全了他的心思,他肯定是愿意的。”
夏時視線停留在那張便簽紙上,幾秒鐘后抬眼,問許沅,“那幾張是什么?”
許沅一愣,看向自己的手邊。
她表情有些復雜,沒說話,只是把那幾張便簽紙又都放在了轉盤上,轉給了夏時。
夏時拿過來一看,哦呵,有她自己寫的那一張,居然被找出來了。
還有兩張,沒有署名,但字跡相同。
是許沅的。
第一張便簽紙上的內容夏時看到過,當時許沅寫的時候并未避著她們,她求財,還惹得陳晨笑稱她財迷。
后來她接謝長宴電話,從包間出來,看到許沅又去重新寫了一張便簽紙貼上去。
第二張應該就是了。
她拿過來,便簽紙上是謝長宴的名字。
她那些隱晦的心思全部都宣于紙上,第一張求財,這一張求人。
夏時笑了一下,又把便簽紙放回去,“所以你今天找我來是什么意思,把這些告知于我,然后呢?”
然后……
許沅仔細的想了想,“我不知道。”
她說,“我只知道我藏不住心思了,我內心有動蕩,已經不似從前那般平靜,所以或早或晚你都會發現,就不如我主動告訴你。”
她表情有點復雜,“夏夏。”
夏時皺了一下眉頭,她不是很習慣別人如此稱呼她,尤其又是關系沒那么親近的人。
許沅說,“我從前祝福你是真的,希望你和謝長宴圓圓滿滿是真的。”
但是如今,她的不甘心也是真的,放不下同樣是真的。
她說,“有些話若是從別人嘴里出來,難免會扭曲了意思,所以我想坦白一點,親自告訴你。”
夏時緩慢點頭,“我知道了。”
她挺餓的,但是沒胃口了。
看了一眼桌子上點的菜,覺得有點兒可惜,不過還是站起身了,“還有別的事情要說么,沒有的話我就走了,我覺得這頓飯我沒了胃口,你肯定也是,就這樣吧。”
許沅沒說話,只是一仰頭將杯中剩下的酒都干了。
夏時見狀轉身出了包間。
她先去付了帳,之后出了飯店,路邊停了輛車,她過去開門上車。
謝長宴已經放下了椅背,靠在上面閉著眼,不過沒睡,聽到聲音坐了起來。
他說,“我以為你要在里邊吃飯了。”
“吃了幾口。”夏時猶豫幾秒,把手攤開,上面是被她捏著變了形的便簽紙。
謝長宴不明白,條件反射的拿過去展開看。
他沒看懂,皺眉看夏時。
夏時說,“看旁邊。”
是她之前寫的那張便簽紙,跟許靖舟差不多,她原本也寫了謝長宴的名字,給劃掉了,在劃掉的名字后寫了一句話:當然愛你啊。
劃掉的字還是能看清的,謝長宴盯著看了好半天,又轉頭問她,“你寫的?”
他緩了口氣,然后笑了,把便簽紙拿起來,對著太陽,企圖更清晰的看著自己的名字,“什么時候找出來的,我看你剛剛進去也沒去留墻那里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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