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和夏時趕到警局,高項就在大廳候著。
前期的手續已經辦好了,他們過去簽個認領單,就被帶了進去。
謝疏風和夏友邦的遺體已經被送了出來,裹尸袋裹著,放在鐵床上。
有工作人員上前將裹尸袋打開,讓他們檢查。
遺體被解剖過,雖然被縫合,但看著還是有點破破爛爛。
謝長宴原本不太想讓夏時上前查看,遺體狀態沒那么好,怕她被嚇到。
但夏時不是很在意,走到跟前往裹尸袋里瞧了一眼。
她只看到夏友邦的臉,慘白中帶著點淤青,狀態也不算嚇人。
她嗯了一聲,“還好。”
殯儀館的車在門口,這邊確認好,遺體被車子拉走直接火化。
時間已經來到中午,正趕上休息時間,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都停了。
不過有錢,沒什么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謝長宴加了錢,臨時給加了兩爐,將夏友邦和謝疏風都推了進去。
夏時站在大廳等著,開著玩笑說,“也就是不合適,要不然我都想把他們倆一爐燒出來。”
謝長宴笑著,“然后葬在哪?”
他說,“別的人都是夫妻合葬,他倆在一起著實是不合適,這倆人到了地下也不會安生。”
夏時呵呵笑,沒說話。
她轉頭看出去,即便工作人員都下班,這殯儀館里人依舊很多。
院子里有一大家子,帶著陰陽先生,不知在商量什么,有人拿著紙幡埋頭痛哭。
夏時說,“活著的時候好好活,死了其實都無所謂了。”
她想起她母親,死后除了她再沒有人去祭拜過,身死道消,也就這么個事。
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燒完,骨灰被運出來,倆人各自去買了骨灰盒。
骨灰還是燙的,工作人員建議晾一晾再裝盒。
夏時沒管那么多,骨灰盒打開,戴了手套,拿起裝骨灰的鐵托盤,直接就將骨灰倒了進去。
嘩啦一聲還挺響。
一旁的工作人員被嚇一跳,看了看她后就笑了,“想得開是好事,活人嘛,就要想得開一點。”
等謝長宴那邊將謝疏風骨灰裝上,倆人抱著骨灰盒出去了。
放在車后排,之后一腳油門。
夏時給謝疏風買了墓地,直接拉過去。
正常下葬都是要看時辰的,夏時懶得看,胳膊夾著骨灰盒就進到了墓園里。
門衛室的人一看她這樣,有點意外,趕緊過來,“是要下葬?”
夏時問,“你們這里有水泥吧?”
“有。”他們這里會備著,不過是要買的。
夏時點頭,“我多加錢,麻煩您幫我攪拌好。”
謝長宴轉頭付了錢,給的多,工作人員很高興,轉頭去里邊拿了個桶,把水泥攪拌好。
墓地在墓園的角落,墓穴是開著的,骨灰盒直接放進去。
紅磚這里也提供,直接砌上,水泥一抹。
多簡單。
之前那些道士過來又唱又跳又撒紙錢,忙忙活活的一上午。
明明可以半個小時就解決。
之后又給工作人員包了個紅包當小費,兩人從墓園離開。
夏時朝著車后排看了一下,“你爸下葬嗎?”
“先不葬。”謝長宴說,“送回老宅。”
他說,“我跟阿則商量一下。”
是了,他不是一個人,還有謝應則,這種事情要兄弟倆商量著來。
不似她,可以毫無顧忌。
車子開回到謝家老宅,夏時那一晚離開就再沒回來看過。
此時進來,還有點兒心有余悸,依舊能想起那晚的場景。
老宅肯定是被打掃過的,干干凈凈,看不出曾經發生過多么血腥的事。
主樓的門已經被鎖了,繞到后院,正有人在魚池那里喂魚。
謝長宴雇了人在這邊守著,看到他們過來,趕緊起身迎過來,“謝先生。”
謝長宴捧著骨灰盒,也沒避著他,說要將骨灰盒放到后面倉庫去。
倉庫離著后院有些距離,那人也并不介意,說了聲好。
夏時跟著謝長宴過去,倉庫里還有謝雄的骨灰,父子倆的擺放在一起。
謝長宴開玩笑,“他沒跟你爸一鍋出來,現在跟他自己爸躺一起,估計在下邊同樣不安寧。”
夏時沒說話。
骨灰盒放好倆人也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