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將手收回,剛要嫌棄的開口,就聽他說,“所以你得好好珍惜我,知道嗎?”
“呸。”夏時說,“夸你兩句,還給你美上了。”
謝長宴說,“我說真的。”
夏時往后躺,長長的吐口氣,岔開了話題,“一會兒理療的護士要來了。”
說完才反應過來,這個話題開的不好。
果然謝長宴笑了,“我上網查了一下,有人說有效果,也有人說沒有。”
他說,“等你出了月子,我幫你測一測。”
夏時抬腳就踹在他后背上,“快閉嘴,不要臉。”
她不會罵什么話,翻來覆去就這幾句,但是明顯謝長宴已經免疫了,甚至還順著她的話說,“嗯嗯嗯,不要臉不要臉。”
夏時被他逗笑了,轉身對著他,“真應該給你錄下來,拿到你公司給你們那些員工看看。”
小家伙喝完奶了,謝長宴把她豎抱起來拍嗝,小姑娘一轉頭正好跟夏時對上視線。
水靈靈的葡萄眼就那么眨巴眨,隔了幾秒,打了個嗝,又隔了幾秒,笑了一下。
夏時趕緊說,“快快快,放我懷里。”
謝長宴轉身把孩子放在她懷里,跟著并肩靠在床頭,拉過夏時的手,捏著她指根處的戒指。
最初的時候夏時晚上睡覺都要摘下來,后來似乎嫌麻煩,一直戴著了。
他轉動著戒指,“夏夏,要不等安安動完手術……”
話沒說完,病房門被敲響,是護士的聲音,“夏小姐。”
謝長宴閉了閉眼,有點咬牙,每次都有人過來打斷,可真是無語。
護士問,“方便進來么,之前說好了,這個時間做理療。”
夏時趕緊坐起身,把孩子遞給謝長宴,“可以進來。”
謝長宴接過小家伙,深呼吸一口氣,“可真是煩死了。”
……
夏友邦心心念念的兒子沒留住,月份太小,摔一下直接就摔沒了。
夏時得到消息的時候,那女人已經在住院部住下了,孩子化為一灘血水徹底消失。
夏友邦升騰起的希望,隨著那一灘血水也沒了。
當時在樓上,夏時看到了她們摔倒的樣子。
她沒有看過那天電梯口自己摔倒的監控內容,所以忍不住的腦補,興許自己當時摔倒的場景也和她們差不多。
所以就很后怕。
兩個多月的孩子沒保住,可見這么一摔危險性有多大。
她的小施恩幸好沒事兒,要不然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等天色黑下來,夏友邦來了。
也就一下午沒見,他跟白天的時候判若兩人。
進病房的時候一瘸一拐,好似是腿受了傷。
夏時正抱著小施恩在病房里轉悠,于嫂站在一旁,一直盯著她,聲音一板一眼,“還是我抱著吧。”
她說,“你現在得多休息。”
夏時不想放下,“沒事,平時也沒抱多久。”
轉身看到夏友邦在門口站著,猶豫幾秒,她還是將小姑娘遞給了于嫂,“怎么過來了,樓下請了護工?”
夏友邦過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垂頭喪氣的。
夏時說,“你腿怎么了?”
夏友邦盯著自己的腳踝,“扭了一下,不要緊。”
只是原本就受過傷,這么扭了一下,一下子還真有點沒緩過來。
他垂著頭,“你應該得了消息,孩子沒有了。”
夏時嗯一聲,“她還年輕,想要的話也不是沒機會。”
她又說,“很多時候父母子女也是要靠緣分的,他離開,就證明你們沒緣分。”
說完她轉身去床邊柜子上拿濕紙巾擦手,慢條斯理,“聽說我媽當時懷我的時候也去醫院保過胎,當時我差點沒活下來,其實現在想想,我跟你應該也是沒緣分,被勉強留下來,結果父女情淺,相看兩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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