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蘇文榮等了會兒也走了,她接了個電話,說公司有事,要去處理。
謝疏風應該是沒回公司,公司里確實得有個遇事能做主的人坐鎮。
沒人說話,她故意在原地站了兩秒,看了看大家的神色,發現沒人注意她,也就走了。
沈念清等她身影不見了,起身,“我去一趟廁所。”
她聲音低,謝長宴和夏時都沒聽到,只有曾瓊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沈念清轉身快步離開,下了樓,走出去,左右一張望,就看到有身影從小路那邊一晃而過。
她稍微慢一點過去,到小路的轉角處就看到了蘇文榮。
果然了,她面前站著的是沈繼良。
兩人面對面,不知說著什么,沈季良的表情溫柔中又帶了些擔心。
沈念清站在樹下,身影其實并不能被完全遮擋住,但是那邊的兩個人誰都沒發現她。
蘇文榮說了幾句話,沈繼良就拉過她的手握著。
這周圍沒有人來人往,倆人就稍有些大膽,沈繼良又上前了一步,輕輕把蘇文榮往懷里攬了一下。
蘇文榮低著頭,頭抵著他的胸口。
中老年人的愛情,若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也沒那么讓人反感,加上這倆人長得不錯,裝扮的也利利索索,所以即便舉止親昵,也并不讓人覺得膩歪。
當然了,沈念清不這么想,只是這一刻,她也挺感慨。
過往的幾十年,她目睹著自己父母的相處,并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可此時一對比,才知道愛與不愛的差別。
沈繼良與曾瓊蘭相敬如賓,或者也可以說禮貌有加,從來沒有這樣子過。
沈念清想到了謝長宴,謝長宴對她和夏時,又何嘗不是沈繼良這般,親疏遠近一打眼就能看明白。
她站了一會兒就走了。
不遠處那倆人誰也沒注意到他,蘇文榮心情不太好,倒也不是因為謝承安在手術,而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跟謝疏風開口要錢。
沈繼良手里的錢也都轉給了曾瓊蘭,他們倆再想湊錢出來,并不容易。
于是沈繼良說,“你反正也是要跟謝疏風離婚,就直接攤牌,我們何必受曾瓊蘭的威脅。”
蘇文榮搖了搖頭,“沒這么簡單。”
她是婚內出軌,想跟謝疏風好聚好散,就不能把這個事抬到明面上。
一旦在她離婚之前曾瓊蘭把他們倆的事曝光,她將完全被動。
她看著沈繼良,“現在安安動手術,老夫人又進了icu,我沒辦法提離婚。”
她想在離婚的時候多分得一些財產,就得把她和沈繼良的事往下壓,就得暫時受曾瓊蘭的拿捏。
蘇文榮說,“等一等,等這兩件事情過去了,我馬上提離婚。”
謝疏風是個要面子的人,她要離,他不可能挽留。
這個程序應該不會耗太長時間。
等離了婚,他們拿了錢遠走高飛,也就不用再受曾瓊蘭的威脅。
蘇文榮其實心里還是有點難過的,“我沒想到和瓊蘭走到這一步。”
沈繼良撫了撫她的背,“誰都沒想過會走到這一步,只能說世事弄人。”
……
謝承安的手術時間四個多小時,移植后直接被送進了無菌倉。
醫生過來,表情很放松,讓他們放心,說一切順利,等著無菌倉過渡。
夏時表情沒有任何輕松,“后續還會有什么危險嗎?”
醫生想了想,“度過感染期,不出現高危并發癥,就是又往前走了一大步。”
他馬上要安撫,“安安身體狀況好,應該沒問題。”
他說,“現在不要為了沒出現的情況焦慮,我們要往好了想。”
謝長宴將夏時抱在懷里,“沒事的,別憂慮。”
謝承安進了無菌倉,手術室門口這些人也就散了。
謝長宴和夏時回了病房,夏時的身體情況已經可以出院了。
無菌倉那里不能自由進出,探視也是有要求和規定的,她留在醫院也沒辦法跟謝承安碰面,所以當天下午辦了手續。
謝長宴在醫院附近有處房產,已經叫人收拾了出來,直接帶著夏時過去。
夏時還有點意外,“不回老宅嗎?”
“不了吧。”謝長宴說,“太遠了,在這邊方便一點。”
夏時想了想,覺得也是。
這處是個大平層,都收拾妥當,嬰兒床房間一個客廳一個,臥室里東西一應俱全,奶瓶和泡奶神器擺放的規規矩矩。
小衣柜里都是小家伙的衣服,口水巾小帽子分門別類的放好。
夏時看了一下,她的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服也都拿到了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