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洵低著頭,盡量不讓夏時看自己的臉,“怎么可能是那老不死的,他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
他轉身往客廳走,“想笑就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夏時抱著孩子出去,客廳里有嬰兒床,小孩子放在上面。
魏洵湊過去看。
小家伙是醒著的,定定地看著他。
謝長宴坐在沙發上,對著夏時伸手,“過來。”
然后他又對魏洵說,“別嚇到我閨女。”
魏洵斜眼看他,眼圈周圍烏青,顴骨處也是,就顯得他瞪眼的樣子毫無威懾力,還挺搞笑的。
夏時問,“所以到底是誰干的?”
她說,“你魏少爺名頭這么響,一般人應該也不敢這么對你吧。”
“所以對我動手的就不是一般人。”魏洵又低頭看孩子,“指不定是嫉妒我這張臉呢,拳拳都朝我臉上招呼,明顯是故意的。”
夏時轉頭看謝長宴,壓低聲音,“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謝長宴說,“不過他一天天在外邊鬼混,誰知道惹了多少人,挨揍也正常,我也想揍他。”
魏洵哼了一下,嘴巴開開合合的,聽不清說了什么。
謝長宴等了會兒問他,“你那個大哥找到了嗎?”
“我大哥不是你嗎?”魏洵說,“我還哪有大哥了?”
謝長宴沒說話,過了幾秒魏洵站直身子,轉過來。
他表情嚴肅了,但是配著那半張臉青青紫紫,人就顯得更不著調。
他說,“沒找到,肯定是被人藏起來了。”
至于是誰藏的,其實并不難猜,“我回到魏家后,把他們攪得不安寧,他們那個大兒子除了吸食點違禁品,也還不算徹底爛了,那娘們肯定不想放棄她兒子,還想再挽救一下。”
他說,“我猜到了,老不死的應該也猜到了,倆人關門嘀嘀咕咕,不知道商量什么了。”
謝長宴說,“你小心著點。”
魏家那個大少爺也不是善茬,他這么多年胡作非為,一個是被寵壞了,再一個,也無外乎仗著自己是魏家獨生子,想著不管怎么樣,魏老先生也不會不管他。
結果沒想到半路里殺出個魏洵。
魏洵在,他想回歸魏家就很難。
所以首要任務是除了他。
魏洵并不當回事兒,沙發這邊有謝長宴和夏時坐著,他就到一旁拉了椅子,“他最好來,我還就怕他不來找我,他家老不死的我現在不能動,動動他還是可以的。”
他輕笑了一聲,“而且我能把他拉下來,也就能讓他再也登不了高臺。”
夏時坐在一旁,沒忍住挑了下眉頭。
魏家的大少爺,在魏洵到來之前,因為聚眾吸食一些違禁品被抓了起來,沒有特別嚴重的情節,最后也沒重判,無非就是需要關押戒斷。
關于魏家那個大少爺,她之前聽說過一些。
不是什么好東西,吃喝嫖賭,他一樣沒落。
但是有個好爹,也就有個好靠山,即便不是那塊料,在業內也混得風生水起。
她以前只以為魏家大少栽跟頭,是因為自己行為有問題,如今這么一聽,這家伙原來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布局,為自己成功回到魏家做準備了。
之后魏洵岔開了話題,問了問謝承安的情況。
醫院那邊有實時的反饋,謝承安已經醒了,在無菌倉里很乖。
他很配合,無論是吃飯還是吃藥,醫生說他乖巧的都讓人心疼。
還發了照片過來,小家伙小小的一團,坐在病床上。
這張照片謝長宴沒敢給夏時,因為知道她會受不住,又會掉眼淚。
坐月子期間,還是盡量不影響她心情。
聊了一會兒,廚房那邊開始做飯。
魏洵來了,晚飯自然是留下一起吃。
他問,“二弟呢,把二弟也叫過來,好幾天沒看見他了。”
謝長宴說,“他不太得意你,你往他跟前湊什么?”
魏洵撇著嘴,“早晚有一天要讓他叫我哥。”
夏時有點坐不住了,起身把孩子抱起,讓他們繼續聊,她和小孩回了房間。
放下小家伙,她也躺了下來。
做完一套修復操,她其實就已經困了,強撐著在外邊兒陪了一會兒。
此時躺在這兒,幾乎毫無過度,她直接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時間并不長,最后是被親醒的。
人還有點迷糊,就感覺胸口一緊,很明顯是有人捏了上來。
她也沒被嚇一跳,因為氣息很熟悉。
夏時睜開眼,謝長宴正坐在床邊,整個身子壓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