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到夏時回答,之前的那個司機就跑過來了,他說,“老板,來了。”
謝疏風嘖一聲,“還挺快。”
他似乎很滿意,“我這個兒子啊,就是聰明。”
他手插兜,摸著兜里的手機,“本來還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他,告訴他你在我手里,而我們在老宅。”
“不用,根本就不用,他什么都知道。”謝疏風緩了口氣,抿著唇靜默了幾秒,突然就問,“所以你們倆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來往?”
夏時面上閃過那一瞬的茫然恰到好處,“啊?”
謝疏風嗤笑,“無所謂,你是不是裝的,現在都無所謂了。”
他轉身往外走,那司機停在原地沒動。
夏時見狀站起身,原本想跟過去,但是司機挪了腳步,直接把她擋住了。
她慢慢的又退回了佛堂。
司機立在那里,面無表情。
只等謝疏風從前面轉角處轉走,看不到身影了,他才抬腳朝夏時過來,“夏小姐,對不住了。”
他說,“你別掙扎,也就沒那么痛苦。”
放屁,誰能不掙扎?
門口被這司機堵住,夏時掉頭就往里邊跑。
這佛堂不大,里邊是之前老夫人休息的地方,挺小的一個屋子。
她動作快,進去趕緊把門反鎖。
司機明顯知道這里的格局,沒有后門,夏時把自己鎖在那里也于事無補,根本逃不掉。
所以他并不著急,慢慢悠悠的,過來還敲了敲門,“夏小姐,別躲了,躲在里面也沒用。”
敲了兩下,他又用腳砰的一聲踢在門板上。
這門板并不結實,能感覺晃了晃。
司機笑了,“你看,我兩腳下去,你還是得面對我。”
他又說,“老板交代了,你若是乖乖的,不讓你受苦,但你若是不聽話,不介意讓你遭點罪再走。”
這司機年紀不算特別大,三十七八,張嘴就說,“長得挺漂亮的,說實話,我都有點舍不得下手了,老板說不聽話就讓你受苦,可也沒說受什么苦,你說你一個女的,遭受什么才叫受苦呢。”
說完等了等,屋子里沒有聲音。
他有點不耐煩,咣咣又踹了兩下門,“開門,你以為這么多在里面,就能躲過去了?”
門板確實不結實,踢了兩下就松動了。
再來兩下,明顯能感覺門板要垮了。
那司機也有點兒得意,一邊踹一邊說,“我讓你躲,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話音落他腳下用力,就聽咔嚓一聲,門板被踹裂,搖搖欲墜。
夏時就在屋子里站著,跟那司機面對面,透過裂開的門板縫隙能看清彼此。
她面上沒有表情,只看著他。
司機上來又是一腳,正好將門板踹斷。
砰的一聲,門板倒在地上,他抬腳進來,“媽的,臭娘們,老子……”
話還沒說完,他一頓,就覺得眼前一花,門旁突然閃出來個人,跟他面對面站著,距離很近。
他眨眨眼,低頭,一把刀出現在視線內,只剩刀柄,握在對方手里。
整個刀身已經沒進了他的身體里。
他疑惑的又抬頭,看向對方,“你,你怎么……”
他怎么出現在這兒的……
對方沒給他回答,只是一用力將刀抽了出去,然后又捅了進來。
連著好幾下,每一下那司機都悶哼一聲。
夏時趕緊背過身,恨不得捂著耳朵。
一直到司機咣當倒地,嘴里的話才問出來,“怎么進來的?”
刀還握在魏洵手里,他抬起一條腿,將刀身的血抹在了褲子上,“問那么多干什么,嘴那么欠。”
之后他回頭看夏時,“嫂子。”
夏時沒說話,魏洵就嘆口氣,“要不你到里邊躲一下?”
老夫人的那張床已經挪開了,床下鑿了個空間出來,能躲倆人。
魏洵之前就躲在這里。
謝疏風應該怎么都不會想到,他老母親床下居然還暗藏機關。
夏時抹了把臉,盡量壓下心底的恐懼,“他死了嗎?”
魏洵看了一眼那司機,身子直抽搐,“沒有吧。”
他說,“你等會,我檢查一下。”
說是檢查,可其實他就是把人拖到角落那邊,又摸了摸他身上,很好,有把槍。
他把槍拿了過來,然后大著聲音,“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