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老宅的后院,前院的改動其實并不大,只是添了些東西。
空氣城堡擺放在側面的空地上,之前放在小別墅很是占面積,如今放這里,就顯得挺小一個。
城堡旁邊放的是給小施恩定制的粉紅色小吊床,可移動的木馬和搖搖車,不遠處還有個滑梯。
原本空地上的秋千拆了,換成了雙人兒童款式,明顯是給小孩子的。
謝長宴嗯了一聲,“是變了一些,有的地方做了改動。”
曾瓊蘭還是坐著輪椅,狀態看起來不好也不壞。
她主動說,“這次過來,主要也是想說件事,關于明天的婚禮,我就不過去了,那邊人多,我現在這個情況,人太多的場合不方便,所以提前一天過來跟你們打個照面。”
夏時點了點頭,能理解。
曾瓊蘭現在的狀態怎么都算不得好,出現在明天的場合里,難免不會被人問東問西,指指點點。
不去也就不去了。
謝長宴也說,“行,沒關系。”
一群人不能在這干站著,之后沈念清推著曾瓊蘭,大家一起朝著后院走。
后院裝扮的更喜慶,沈念清沒忍住,“真漂亮。”
夏時說,“阿宴弄的,費了不少事兒。”
說到這里,她想笑,后邊的話是對著謝長宴說,“魚池那邊的欄桿,瞿嫂說差點把她纏吐了。”
謝長宴也笑,“我都說找個人過去跟她一起,她還說活不多,自己就行。”
看著不多,纏起來可挺麻煩的。
慢悠悠的走著,就到了之前的二層樓空地處。
樓已經沒了,空地上種了幾棵歐洲冷杉,花大價錢移植過來的。
原本是準備圣誕節的時候讓小孩子來裝扮。
如今家里辦喜事,這樹不可能光禿禿的在后院,自然也是掛了彩的。
沈念清盯著看了幾秒,“這地方空出來,一下子還有點不習慣。”
之前這里失火她是知道的,也猜到后續這里會被清空。
但這場景與記憶中完全不同,還是讓她忍不住的有些感慨。
都變了,人變了,景也變了,記憶中的東西,似乎都沒了。
后面又轉到佛堂,曾瓊蘭讓沈念清扶著自己進去跪拜了一番。
等著重新坐上輪椅,她說,“我以前不信鬼神的。”
“現在信了?”謝長宴開著玩笑。
曾瓊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前段時間做了個夢。”
夢到沈繼良了。
跟沈繼良離婚后,她內心再怎么不甘,再怎么懊悔,可從來都沒夢到過他。
后面知曉他和蘇文榮的過往和欺騙,恨得牙根直癢癢,夢中也不曾出現過他的身影。
可就在前幾天,她突然夢到他了。
他還是他們離婚時的樣子,只是有些落魄,可憐巴巴的問她是不是沒給自己燒紙,說他在那邊沒有錢花。
說到這里,曾瓊蘭笑了,“沈家那邊聽說把他下葬后再沒有管過,估計連個給他燒紙的人都沒有。”
這是得多沒辦法了,來給她托夢的。
曾瓊蘭深呼吸一下,又說,“知道他在下面也過得不好,我這心就放下了。”
之后她頓了頓,嘆了口氣后才說了后邊的話,“你們之前給你媽辦了超度法會,若是真有另一層空間,她應該已經投胎去了。”
“應該吧。”謝長宴說,“希望如此。”
這個話題也就到了這里,后院轉了一圈,之后回了主樓。
客廳里坐下還沒聊幾句,就見魏洵從長廊那邊大咧咧的走過來。
他去見程妍了,小情侶碰個面,他明顯很高興,離著挺遠都聽到他哼歌了。
走到長廊口,有傭人站在這里打掃衛生,他大著嗓門問鮮花是不是運過來了。
傭人說已經送到后院倉庫了,清晨的時候會擺出來。
魏洵啊了一聲,“好,我知道了,明天鮮花布置現場的時候叫我一聲,我幫你們。”
之后他走到門口,又大著聲音,“我回來嘍。”
說完看到了客廳里的母女倆,他神色頓了頓,自然的打招呼,“沈小姐,曾女士。”
曾瓊蘭轉眼看他,“魏總。”
“現在還真是魏總。”魏洵呵呵笑,過來坐到沙發上,“前段時間下崗了,又自謀了生路給自己封上魏總的頭銜了,你說我牛不牛?”
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恍然的又讓夏時以為看到了從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