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管他,也沒有開燈,直接去了樓上。
關門,洗澡,穿著睡衣出來的時候,裴寂在她的臥室內。
他的視線落在她膝蓋上,剛剛摔了一跤,兩只膝蓋都發紅。
他的瞳孔狠狠一縮,猛地將她拉過來,直接壓在床上。
溫瓷的臉頰瞬間通紅,喘不過氣,“你放開!”
他的手指往里面探去,但是探到那厚厚的墊,他才想起今天還是她的生理期。
所以不是。
他將人放開。
溫瓷氣得渾身發抖,在他放開的瞬間,就朝著浴室跑去。
胃是人的情緒器官。
她這會兒想吐,晚上沒吃什么東西,什么都吐不出來,只有一些黃水。
裴寂聽到這聲音,趕緊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上來。
她吐了好幾下,臉色是白了,抬頭看到鏡子里的人,她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把溫水遞過去,“又疼了?”
溫瓷一把將水杯打翻,杯子碎裂的聲音響起。
她像是被敲了警鐘,看向鏡子里眼神猩紅的自己。
她的雙手撐著盥洗池,一瞬間有些無力。
裴寂從旁邊抽過紙巾,給她擦拭嘴角。
“薇薇有重度抑郁癥,都不像你這樣情緒起伏這么大。”
溫瓷渾身一怔,然后閉著眼睛,她此刻是真的不知道說什么了。
無力。
裴寂從背后抱住她的腰,抬手掐了掐,是真的瘦了很多。
他將人打橫一抱,直接放到床上,“睡吧。”
溫瓷蜷縮著,當跟愛了十幾年的男人突然失去一切表達欲的時候,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他的手機響了,是松澗別院的專屬鈴聲。
她的拳頭握著,呼吸輕輕起伏。
哪怕是蓋著被子,她看起來依舊只有薄薄的一片。
裴寂走到她面前,將她的發絲別在耳朵后。
溫瓷的眼淚無聲的往下流,漫過鼻梁,落進被單深處。
他抽過紙巾,有些無措的給她擦拭。
可那眼淚猶如壞掉的水龍頭,越擦越多。
裴寂突然想起以前沒錢的時候,她悄悄去兼職買了一個蛋糕,高高興興的抱著蛋糕回家,卻因為突然的暴雨,在路上摔了一跤。
那晚他不知道她去做了什么,他只知道她應該等在家里,陪他一起過生日的。
他做了兩個菜,還去打包了關東煮,里面加了好幾塊肉。
她回來的時候渾身濕透了,也是什么都不說,就默默去洗了澡,穿著睡衣趴在沙發上哭。
甚至一句生日祝福都沒有。
他很生氣,以為她把他的生日忘記了。
他冒著雨去給她買創口貼,結果就在小區門口看到了那個很大的蛋糕,12寸,兩人根本吃不完。
蛋糕已經沒有形狀,但上面還歪歪扭扭的看得出有字。
——祝裴寂生日快樂。
他一瞬間飛奔回去,將她緊緊抱著,她才甕聲甕氣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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