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燈像螢火,泛著幽幽綠光,只照亮四周的地坪。
黑暗中,兩道呼吸相抵,魏川的鼻尖幾乎抵著孟棠的鼻尖,故意似的,他往前撞了下。
孟棠偏頭躲避,魏川滾了下喉結,親了上去。
他的手掌順著她的后背移動至后頸,牢牢鉗制住下意識往后躲的人。
親的時候,魏川的手也不老實,指腹故意在孟棠耳朵下面的頸側輕輕滑動,惹得孟棠輕微抖了下身體。
細微的發現讓魏川輕笑了聲,大拇指稍稍使力,迫使孟棠張開了嘴巴。
曖昧升溫,長驅直入。
孟棠心如擂鼓,只求魏川能早點放過自己。
顯然,魏川根本不想放。
他每一道急促的呼吸都在深刻地提醒彼此,他有多喜歡親吻。
帶著點克制,充斥著溫柔的吻。
不知過了多久,魏川稍稍退開,說:“這個高度很適合接吻。”
站著的話他要勾著頭,孟棠要踮著腳。
孟棠環住他脖頸的手緊了緊:“走嗎?我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
魏川一聽,立刻掏出手機打開了燈:“哪里被咬了?”
“小腿和腳踝。”孟棠伸手撓了撓,“不過沒事,方姐一到夏天就會做一些藥膏備著,我房間有。”
魏川關了手機燈,順勢摟住孟棠,說:“走,先回家。”
兩人小臂緊貼,十指相扣。
魏川沒了欣賞夜色湖光的心思,孟棠小腿上的幾個紅包成了他心頭大事。
也怪他皮糙肉厚,沒能給她分擔點火力。
回了家,院中漆黑,孟棠看了眼時間,對魏川說:“他們年紀都大了,已經睡下了,你動作輕點,把大門鎖了,我先去洗澡,你也去睡吧。”
魏川應了聲“好”,輕手輕腳關了大門。
他并沒有回房間,將孟遇春的躺椅搬到了海棠樹下,一晃一晃地看著明亮的夜空。
孟棠洗澡洗了半個多小時,頭發沾濕了些,她索性全部放下。
浴室和臥房是沒有連在一起的,因為孟棠是女孩,孟遇春自小就給她裝了單獨的浴室。
從小到大,沒人用過她的浴室,即便她不在家,方姐也每天打掃熏香,保持干凈。
魏川是實實在在第一個用她浴室的人。
推開窗戶散水汽,孟棠出了浴室的門。
剛想繞過海棠樹回屋,她被樹下的人嚇了一跳:“你怎么還沒去睡?”
魏川輕笑一聲:“等你呢。”
“等我干什么?”孟棠撥了下有點潮濕的發尾。
魏川起身,說:“先進房間吧,外面有蚊子,我看看你腿上的包。”
“都說了沒事。”孟棠徑自推開房門,越過書房后去了臥室。
孟棠的臥室在最里面,進去還得越過一道珠簾。
魏川伸手撥開,看清了她臥室的全貌,一時有些愣神。
孟棠在床邊坐下,仰頭問他:“你怎么了?”
“我去。”魏川發出一聲感嘆,“我這是誤闖了哪位大小姐的閨房啊?這是架子床嗎?”
邊說,他邊上手摸了摸。
孟棠輕笑:“爺爺做的,好多年了。”
魏川碰了下床柱,問:“四根床柱雕的是四季?”
孟棠回:“準確來說是四季的物,春蘭、夏荷、秋菊和冬梅,寓意四季圓滿。”
一時半刻,細節根本看不完。
而床側的衣柜和多寶閣,更是令人贊嘆手工藝非凡。
“這些都是老爺子做的?”魏川問。
孟棠點了點頭:“是啊。”
魏川在她身邊坐下,說:“你這房間真有意思,我都不想走了。”
孟棠:“……”
“開玩笑的。”魏川見她不說話,松開掛鉤,讓蚊帳卸下掛到中間,“你腿上抹藥膏沒?癢不癢?”
孟棠從床圍抽屜里拿出方姐做的止癢消腫的藥膏,說:“我自己涂,你趕緊睡覺去。”
魏川伸出手腕讓她看自己的手表:“其實還不到十點。”
孟棠開了藥膏的蓋子,魏川一把奪了過去,旋轉出一點綠色的膏體,將孟棠的小腿托在掌心:“我給你涂。”
孟棠:“……我不會嗎?”
“我樂意唄。”魏川笑了聲,“腿真白。”
孟棠對著他胸膛就是一腳:“你到底是涂藥還是耍流氓?”
“涂藥涂藥。”魏川趕緊幫她起了紅包的地方涂上藥膏,又湊過去,用嘴巴吹了吹。
孟棠猛地縮回腳:“不用吹。”
魏川笑了聲,解開了另一邊的蚊帳,將孟棠整個人壓在了身下。
“魏川!”孟棠惱羞成怒,“趕緊給我起來。”
魏川只是逗人玩,還在別人家里呢,他怎么可能會跟孟棠睡一屋。
見女朋友花容失色,他還淺淺地笑了聲,隨后握住她肩膀摩挲了下:“逗你玩呢。”
孟棠哼了聲,轉過身體蓋上了薄被。
“我走了。”魏川將她掰過來親了一口,“晚安。”
孟棠終于笑了:“晚安。”
等魏川走后,孟棠才松了口氣,太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