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俊袁世富不解地看向袁望月,都不明白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咱們不是官宦之家,是不能賣人的,被官府抓到是要坐牢的。”袁世俊說:“咱們買劉紅紅進來,也不能隨意處置打罵,她可以是我們的下人,卻不是我們家的死仆。”
非三品以上官宦人家不能豢養家仆,只能聘請。
袁家只是望族,不是名門,更不是權貴。
“我知道啊。”袁望月施施然地坐下,“所以我要讓劉志貴寫下賣女斷親書啊,我花四十兩銀子,可不是給我買個丫頭的哦。”
“那你要做什么?”袁世俊扇子都忘記了搖,鯰魚須也不飄了。
“不做丫頭,難道跟你一樣平起平坐,做小姐不成?”袁世富更氣惱。
買個丫頭回家當祖宗供著,這生意還不虧?
虧死了好不好!
“是啊,就是做小姐。”袁望月展顏一笑:“做咱們袁家的遠房親戚,家里父母雙亡,千里迢迢來投奔咱們家來了,咱們好吃好喝的供著她,讓她當袁家二小姐,怎么樣?”
袁世俊:“……”
袁世富:“……”
這妹子,是不是前幾日吐的太狠,把腦子都給吐出來了。
這腦子離嘴巴那么近,也不是不可能。
“不怎么樣。”二人異口同聲。
袁望月見不交出底牌他們不會同意,索性實話實說:“二哥三哥,這只是權宜之計,我真正要做的……”
她湊到二人的耳邊,悄悄地說出了自己接下來的打算。
袁世俊袁世富眼睛猛然睜大,露出狂喜。
“你說真的?”
“自然。”袁望月信心十足:“這才叫以小博大。”
袁世俊的扇子又搖了起來,鯰魚須飄來飄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袁世富用熱水洗了一把臉,學起了昨夜在那個地方聽到的一句葷話。
“舍不得老婆,抓不住流氓。”
三人哈哈大笑。
劉志貴被請了進來。
聽說袁望月愿意花四十兩銀子買下劉紅紅,劉志貴高興地見到袁望月就跪下了,“袁小姐,您可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啊,您的大恩大德,就讓她以后當牛做馬報答您,您以后想打想罵都成!”
劉紅紅抹著眼淚站在一旁,不敢哭出聲來,生怕惹了袁望月不快。
袁望月推出一份文書,“既然同意,那你就在這上頭簽個字按個手印。”
劉志貴目光貪婪地落在文書旁邊的四個銀錠子上,他抓著毛筆,歪歪扭扭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了個手印。
至于文書上的字……
不好意思,他一個都不認識。
按完手印,劉志貴一把抓起錢袋子往懷里塞:“袁小姐,多謝您了。這丫頭就給您了,您想怎么調教,怎么打,怎么罵都成。”
袁望月呵呵一笑:“劉老板說的這是啥話,我買下紅紅,可不是為了打她罵她,我與她一見如故,想當她妹妹呢!”
劉志貴一愣:“啥?”
“以后紅紅就是我望月的遠房表姐,跟劉老板您可沒有任何關系,文書上寫了,你們斷親了,以后橋歸橋路歸路,半點關系都沒了。”
劉志貴嘴巴都能塞進個雞蛋。
“隨你隨你,你們有錢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揣著錢袋子,看都不看劉紅紅一眼,轉身就走。
劉紅紅的目光一直追著劉志貴,直到袁家的大門緩緩關上,劉志貴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了,劉紅紅也沒等到劉志貴的回頭。
斷親,從今往后,她跟劉家沒有任何關系了。
劉紅紅委屈的直掉眼淚。
袁望月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從今往后,你跟劉家沒有任何瓜葛,你姓袁,叫袁紅紅,是我遠房表姐,家中父母雙亡,來投奔我了。”
袁望月眨眨眼睛,純善的仿佛稚子:“以后就把這兒當做你的家,我的哥哥也是你的哥哥,我的爹,也是你的爹。”
劉紅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姐,您怎么對我這么好!”
“說什么呢!”袁望月熱情地將人扶了起來,溫柔善良:“你是我遠房表姐啊,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呢!”
劉紅紅撲到袁望月肩頭哭得不能自已,袁望月拍著她,眸子里盛滿了奸計得逞后的得意。
小翠站在廚房里,驚愕地看著這一幕。
買個丫頭進來當表姐?
小翠怎么想,都想不通。
依著袁望月那個尿性,她能做善事?
她連餃子都不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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