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門開了。”
顧青蘿收回思緒,看向考棚大門。
考棚兩側的石柱子上,掛滿了紅綢子,那是對考生們的祝福。
大門一開,考生們提著考籃,魚貫而出,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不一樣。
有垂頭喪氣的,有意氣風發的,從他們走路的姿態上,都能看出他們的心情好壞。
有衙役敲鑼警示:“三日后在衙門口放榜,榜上有名的考生,兩個月后參加州試。”
“這次的考題有些難啊,你們說府試會不會更難啊!”
“這次考試都考不上,府試我是不指望了。明年再來吧。”
“大哥。”
顧青蘿等人看到了出來的顧晚舟。
他提著考籃,神情有些疲倦,可雙目炯炯有神,神采飛揚。
讓人一看就知道他考得很好。
顧晚舟覺得自己考得不錯,“師父的教導和讓我看的書,給了我很大的啟發和幫助,我覺得我考得很好。”
喜悅要與家人分享,顧晚舟此刻就想告訴家里人,他的開心和喜悅。
“嗤。”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冷笑:“你覺得你考得很好,三日后放榜,就看看你是榜上有名,還是名落孫山。”
袁世聰也跟著出來了,走過來就聽到顧晚舟說他考得很好。
顧青蘿站了出來:“考得好并不一定就要考上,只要今天比昨天更優秀,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就足夠了。”
她維護顧晚舟的模樣,讓袁世聰很是不快。
就好比你養了很多年的狗,一直對你搖尾乞憐,突然那條狗,不理你了,沖著別人搖尾巴了!
“顧青蘿,考不上就考不上,不用找補,顧晚舟的成績,羅院長說了他一定考不上,還在這里說自己考得很好,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風大不大閃不閃舌頭我不知道,你嘴巴那么賤,別人想割了你的舌頭倒是真的。”顧青蘿反唇相譏。
旁邊有考生嘲諷道:“這人管得真寬,別人考不考得上關他什么事。”
“你不知道啊?他就是袁世聰,就是送考那天,他妹妹嚷嚷,袁世聰一定能考上,顧晚舟一定考不上。”
顧晚舟是誰,整個考棚的人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我還真好奇了,他們兩個究竟誰考得上。”
“一個是文山書院的佼佼者,一個是學政大人親自出門相迎的人,我現在也很好奇,究竟誰能考得上了。”
任誰都沒料到,顧晚舟和袁世聰誰能考得上的事兒,竟然成了賭坊里的一個賭注。
有人做了一個賭局,賭二人誰能考得上。
押顧晚舟的有,但是更多的是押袁世聰的。
因為袁世聰是孟老都篤定能考上的人,而顧晚舟……
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認識了學政大人。
但是大昭律法嚴明,凡是為科考徇私舞弊者,革職砍頭,三代不能入仕,懲罰這么重,誰敢舞弊?
況且,顧晚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平頭老百姓,沒錢沒權沒勢,沒人相信章大人會為了個平頭老百姓丟了自己的烏紗帽。
那成績不好,文章一般,注定考不上。
押袁世聰贏得很就很多。
阿全將賭坊那邊的情況告訴了袁世富,袁世富躍躍欲試。
“大哥這次一定能考上,顧晚舟一定考不上的!”袁望月篤定地說道。
因為前世就是這樣。
“咱們押大哥,一定能贏錢。”袁望月拿出自己的全部銀錢,甚至拿出來自己的梳妝盒,“三哥,你幫我把這些都換成銀子,我全部押三哥。”
袁世俊遲疑道:“望月,你把你全部身家都押上?那不過就是你的一個夢而已,夢不一定是真的。”
袁望月笑道:“二哥你家信我吧,大哥一定能考上。”
袁世富拍拍袁世俊:“我說二哥,望月相信大哥,你不信大哥嘛?”
“我怎么會不信大哥,我就是覺得,沒必要全押上。萬一,我是說萬一呢……”
“沒有萬一,大哥一定能贏。二哥,押得多,賺得才多,這次我們一定穩賺不賠,你信我!”袁望月勸道:“若是咱們輸了,你想罵就罵想打就打,成不成?”
“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是咱們心甘情愿押大哥贏的。”
袁世富將自己的錢也拿了出來,袁世俊猶豫了一瞬,就交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