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手里還提著不少的藥:“怎么,有人病了?”
“不是病,是家里快要添丁進口了。”春山見四下無人,他當初留在袁家,也是顧青蘿決定的,所以春山對顧青蘿也很忠心。
“是鄭月娘懷孕了,保胎的藥。”
“袁梅良的?”顧青蘿問,有些好奇。
書中,袁梅良一直是孤身一個人,考中了舉人,去了縣衙做縣尉。
后來因為破獲了一起大案要案,深得縣令的喜愛,將他一路提攜去了京城。
如今竟然還有了孩子,難道是因為袁望月的提前認親,讓很多事情都有了改變?
“嗯,老爺說她身體不好,讓出來買安胎藥,還買了不少的補品。”春山嘖嘖:“還有人參和燕窩,這一點點,八十多兩銀子呢!”
顧青蘿望著那幾包藥,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付錢了嗎?”
春山搖頭:“沒有,賒賬的,老爺說了,大夫開什么藥就買什么藥,不需要省錢。”
“所以,是你賒的賬?”顧青蘿無奈地望著這個孩子笑。
春山愣了下,疑惑地望著顧青蘿,眼里有迷茫,像是籠罩著一層霧,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嚇得臉色發白,“小姐!我……”
“你這次簽的字,回去就找袁梅良要錢把錢清了,今后這拿藥的差使,能推就推,讓醫館派人送去,賒賬也讓袁家的人去賒,你別在中間摻和。”
春山連連點頭,“我都聽小姐的。”
他怎么就把前頭發生的事情給忘記了。
幾年前,袁家的管家之權還在袁梅良手里的時候,他們經常在外頭賒賬,在一家早點攤子前的賬。
他們吃了就讓春山跟老板賒賬,足足賒了半年,從來沒人提要付錢的事情,春山也傻,傻不愣登地讓賒就賒。
誰曾想,那早點攤子的老板也是個油子,見他們都賒賬,就在賬上做了點手腳,原本一天二三十文,賒個半年也就四五兩銀子吧,最后送去袁家的賬單,足足有二十多兩。
袁梅良只給了春山三兩銀子,讓春山去平賬。
春山一個傭人,一個月也就五百文錢,家里還有一家子等著他養,哪里平得了這么多的賬,于是跪在袁梅良面前哭。
袁梅良狠心,就是一文錢不給,說他們就是吃了這么多,多余的不是春山吃了拿了就是他不察,被人騙了。
還是原主,帶著春山去跟早點攤子老板對峙,去掉了很多不切實際的賬,最后還有八兩銀子,原主給了五兩,將賬給平了。
也就是這件事,春山對原主很是忠心和恭敬。
顧青蘿看了眼藥包上的醫館名字,與春山道別。
翌日,餃子攤上的客人吃過了餃子,就紛紛往康莊大道上跑。
“今日那逍遙丸買一顆送一顆,明日可就要按原價買了。”
“多少錢一顆啊?”
“一兩銀子一顆。”
“我的老天爺,什么藥?那么貴。”
“神藥,呵呵,吃了之后啊,你哪都不疼了,人就跟回到了十八歲一樣,年輕有活力,保準你吃了之后還想吃。”
“真有那么好的東西啊,我可一定要去買粒嘗一嘗。”
“買。前幾天他們免費送,我得了一粒,也就三天吧,就懷念起那感覺來了,今兒個我非要多買一些,慢慢吃,慢慢享受變年輕的感覺。”
“你說得這么好,那我也多買幾粒。”
顧青蘿就見自己攤子前的人,吃完了餃子都往康莊大道上跑。
她昨日就聽到了這種藥丸,今兒個再見眾人那趨之若鶩的模樣,她也很想去看一看。
“四哥,走,我們也去看看那逍遙丸是什么神藥。”
“好。”顧四是個愛看熱鬧的,聽說有熱鬧可以看,立馬放下手里的抹布,丟給顧二:“二哥三哥,我們去啦。”
“小心些,人多護著小妹,別被人擠了。”顧二顧三跟著叮囑。
“小妹,你跟著點老四,讓他走你前頭,別讓人撞著你了。人多,小心別丟了。”
兩個人一個提醒,一二叮囑,仿佛顧青蘿是個兩三歲的奶娃娃。
顧四甕聲甕氣:“哎呀知道了,二哥三哥,你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啰嗦了。”
雖然啰嗦,但是顧青蘿喜歡這種被家人呵護的感覺。
“哪里啰嗦了,這分明是愛的嘮叨嘛。”顧青蘿挽著顧二顧三的手,笑得跟朵花似的。
顧二顧三顧四也都笑了。
康莊大道。
都不需要問路人新開店在哪,因為你走也走不過去,擠也擠不過去。
前方的路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遙遙地看過去,才能看到一家店鋪上掛滿了紅綢子,匾額上也是一圈紅布。
顧青蘿看了看這家店鋪,驀然想起。
這店鋪,是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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