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望月沒想那么多,直接跟著春山去找袁世聰。
袁世聰雖然只吃了兩顆,倒好戒,但是因為他上癮的時候對自己下手太狠了。
方聞名看了看他的皮膚,如今天慢慢熱了,皮膚上的傷口有的結痂,有的潰爛化膿,特別是臉上背上,更是看一眼都覺得可怕。
他重新開了單子,讓人去煎藥,“他對自己下手太狠了,這哪怕好了,臉也毀了。”
顧青蘿就在一旁,點點頭:“倒是可惜了,原來也是個俊俏的。”
她的話犀利諷刺,望著病床上的袁世聰,嘴角銜著冷笑。
袁世聰沒聽到他們說話,可卻清楚地看看到她臉上的嘲諷。
他氣得破口大罵:“顧青蘿,你笑什么?等我好了,我一定要發憤圖強,把顧晚舟比下去,州試我一定會是第一名,我會把顧晚舟比下去。”
“靠什么?”顧青蘿笑:“靠你妹妹給你偷豐年先生的書嗎?可惜了,沒偷成。”
“誰讓她偷了,不是我讓她偷的,不是我,不是我!”袁世聰吼道。
他臉上都是傷口,表情一大,原本結痂的地方被撐破了,化膿的地方被用力一擠,膿都流了出來,越發的猙獰。
真惡心啊!
未來的榜眼,未來的二品大員,未來用一根繩子扭斷她脖子的袁大人,也有這么可憐的時候啊!
她往后退了兩步,看都不想看那張讓人作嘔的臉。
袁望月聽到熟悉的聲音,撲了過去:“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我是望月啊,你怎么了?”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真心疼真難受,待看到袁世聰臉上的傷口時,哭聲戛然而止。
這張臉,還能好嗎?
袁望月還沒開口問,方聞名就交代她。
“這是你的家人吧?正好,我跟你交代幾句,患者身上的皮都得被他撓沒了,如今有的結痂,有的化膿,你要每天給他處理傷口,這樣才能好的更快些。”
袁望月以為好的更快些是恢復原貌,連連點頭:“大夫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我大哥,一定時時刻刻的盯著他。”
袁世聰不能動,因為他的手腳都被捆住了,只能動眼睛,他得意地看著顧青蘿。
“顧青蘿,你看,我小妹對我多好,你算什么東西!等我以后金榜題名,別人有的她都有,你就等著羨慕吧。”
袁世聰得意地笑,笑的猙獰,不小心牽扯到臉上的傷口,又是哎喲哎喲。
袁望月起身,憤怒地看向顧青蘿:“請你離開,我大哥不想看到你。現在這里有我,不用你來假惺惺。”
她以為顧青蘿是來獻殷勤的,顧青蘿扭頭就走。
真當她稀罕!
方聞名跟著也走了,袁望月追了出去,“方大夫,我哥的病要多久能好?”
“逍遙丸他吃的不多,癮癥很快就能好。”
“那他的臉呢?我每天好生照顧著,多久能恢復如初?”袁望月希冀地問道。
雖然看著好嚇人,但是袁望月知道面前的人是誰了。
這可是未來的大內御醫方聞名啊,她去袁家之后,就總是聽哥哥和爹說起過,說他們同是德興縣人,如今到了京城要請人家吃飯什么的。
可是那位方御醫難請的很,人家根本不答應。
袁望月也沒想到,在德興縣就碰到了還沒進太醫院的方聞名,她想著搞好了關系,以后同去京城,也有個照應,而且她也相信方大夫的手藝,她大哥的臉很快就能好的。
方聞名皺眉,看著這姑娘充滿了希望的眼睛,有些愧疚。
“對不住姑娘,我沒那個本事讓你大哥的臉恢復如初!”
袁望月臉上的笑碎了,“方大夫,你,你是什么意思?”
“你大哥身上的皮都被撓掉了,不是面上的那層皮,而是靠近肉的那塊皮,幾乎都被他撓破了,特別是臉上和背上,手背上,這樣深的損傷,想要恢復如初,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
袁望月大叫:“怎么不可能?我大哥將來是榜眼,他怎么可以毀容呢,方大夫,你將來可是御醫,你一定有辦法救我大哥的!”
她叫的那兩聲,方聞名聽得直皺眉頭。
什么榜眼?
什么御醫?
這姑娘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這樣的人,能照顧好一個病人嗎?
方聞名不跟袁望月說話,轉頭看向春山:“你好生照顧好你家公子,我還要去看其他病人。”
春山千恩萬謝地送走了方聞名,袁望月還要去鬧,被春山拉住。
“小姐,您這是做什么啊?”
“他什么意思?他是說,我大哥的臉好不了了?毀容了?”袁望月歇斯底里的叫,“毀容了?”
春山嗯了聲:“上次方大夫也是這么說的,后來又有其他大夫來看,也都是這么說的。”
送來的時候,方大夫就這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