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望月搖頭:“我以前在那種環境下生活,怎么可能認識程公子!只是聽三哥說起他,我替三哥高興。三哥可一定要抓住機會。”
“放心吧,我就按照喬二公子的指示去辦事。咱們家目前那個鋪子,賃期可快到了?”
家里就這一間鋪子,袁望月記得很清楚:“就快到期了,下個月吧。”她嘟囔著:“一個月八兩銀子的租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她說被驢踢那位,指的自然是顧青蘿。
做炸魚干的生意,一個月都能有不少錢呢!
袁世富跟著幫腔:“可不就是嘛,還一租就租出去兩年,一個月才八兩銀子,哼,炸魚干去賣都比這個掙錢。腦子被驢踢壞了。這鋪子要是到期了,就不要再租了,喬二公子說了,用咱家鋪子賣逍遙散,每個月給我二十兩銀子的租金呢!”
“那么多啊!”袁望月又給袁世富倒了一杯茶:“三哥,我就說你一定能成為大昭首富,萬貫家財,幾輩子都用不完。”
“哈哈哈。”袁世富哈哈大笑:“那我就以茶代酒,先謝過我妹的吉了。”
袁世富喝完菊花茶,又清了清嗓子,“咳咳,望月,你再給我倒杯茶。咳咳。”
“三哥是怎么了?”
袁世富又喝了一杯,眉頭緊皺,喉嚨還是疼得厲害:“好奇怪,吃了咱家的炸魚干,喝杯菊花茶就不干不啞了,這個魚干,喝了好幾杯,這喉嚨還是又干又癢,還有點,疼!”
袁望月看向兩份一模一樣的炸魚干。
她每日都吃很多,嗓子確實是又干又癢又疼,所以菊花茶是每日必備的。
剛開始還好,喝了菊花茶之后還能解點干,但是現在……
聽了聽袁世富這么一說,袁望月覺得自己的嗓子也開始疼起來了,不自覺地也輕咳了起來。
同樣是菜籽油,口感也是一樣的,吃完了的感覺怎么就不一樣呢!
袁望月原本想讓袁世富做魚干的生意,可他看不上,袁望月也就不強求。
可眼睜睜地看著別人賺錢,袁望月心里不痛快。
特別是汪氏這種人,袁望月更不痛快。
汪氏見劉紅紅回來,興奮地扯著她的袖子問:“咋樣,袁望月對你還好吧?”
劉紅紅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里頭還有兩塊栗子糕:“她很熱情,還給了我幾塊糕點,我就吃了一塊,這兩塊給弟弟。”
汪氏撇撇嘴,她已經看不上了。
“你自己吃吧,你弟弟不吃。”
劉紅紅路過兩個弟弟的房間時,聞到了燒雞的香味。
她看到了屋子里兩個弟弟一人抓著半只烤雞大快朵頤,吃得滿嘴都是油,燒雞的香味撲鼻,香得人直流口水。
劉紅紅肚子應景地“咕嚕嚕咕嚕嚕”叫了好幾聲。
汪氏推了她一把,不耐煩地呵斥道:“傻站在這兒看什么呢,還不快去把魚整干凈了。”
說完,進了屋子,“啪”的一聲,就將房門給關了,里頭還傳來汪氏慈愛的聲音。
“傻孩子,慢點吃,多嚼兩下,又沒人跟你們搶。瞧瞧,這吃得滿嘴都是油。”
“娘,燒雞太好吃了,我明天還要吃。”劉光宗劉耀宗含糊不清地說道。
“買買買,娘現在有錢了,你們想吃什么,娘都給你們買。”汪氏得意又寵溺。
兒子是她的底氣,如今錢也是她的底氣!
劉紅紅低著頭,捏著帕子,快步進了廚房。
等到了廚房,她打開她辛辛苦苦地藏著的糕點,如今已經全碎了。
劉紅紅一直舍不得吃,就想著帶回來討好弟弟,討好了弟弟,就相當于討好了汪氏。
可他們不需要。
劉紅紅小心翼翼地將已經碎成了屑的糕點倒入口中,眼角的淚,也從兩邊滑落,流到頸窩里。
滾燙又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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