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戰戰兢兢地進去了,身后的門立即關上。
屋子里昏暗,只有一口鐵鍋旁有火光,沒人。
“有人嗎?”
“有人嗎?”
汪氏壯著膽子喊了幾遍有人嗎,沒人回應,仿佛這間屋子只有她一個人似的。
這樣更讓人害怕。
屋子里還有一股餿臭,不是地牢陰暗潮濕的味道,是潲水的味道,汪氏幾乎天天聞,再熟悉不過了。
她下意識地就走了過去。
果然,鐵鍋旁邊是一桶潲水,這分明就是煉潲水的架勢嘛!
終于,黑暗中有個聲音傳來,“動手,煉潲水油。”
汪氏一直盯著潲水,被那聲音嚇得差點哭起來,“哇哇,哇哇,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嗚嗚嗚。”
“再哭就把你舌頭割了。”黑暗中的人幽幽出聲,汪氏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
“我不哭,不哭,別割我舌頭,別!”汪氏跪地求饒。
“別磨蹭,煉潲水油。”
他們想偷師!
汪氏梗著脖子叫囂:“這是我的秘方,我,我不能告訴你!”
“嗤……”黑夜中有人笑了,“那給你兩個選擇,要秘方,還是要兒子呢?”
汪氏聽得頭皮發麻,有個什么東西從黑暗中飛了出來,直接砸在了汪氏的臉上,滾落到地上。
軟軟的,帶著熟悉的味道。
汪氏低頭一看,嚇得雙腿打抖。
那是她兩個兒子從小玩到大的老虎布偶,她再熟悉不過了,聲音顫抖:“你們把我兒子怎么了?”
“現在還好好的,不過你要是不煉,那我就用你兒子來熬油了,那一身的肥膘,應該能熬不少。”
汪氏尖叫:“我煉我煉!”
她將潲水過濾,留下油水,靜置后撇出上面的油花,放入鐵鍋里小火慢熬。
黑暗中,三雙眼睛一直盯著汪氏的動作,他們也是這樣做的,但是熬出來的油都有怪味。
“然后呢?怪味如何解決?”
“你們撒一把干面粉進去就行了。”
“確定沒有藏私?”
“嗚嗚嗚,我兒子在你們手里,我哪里敢啊!”汪氏嚎啕大哭:“兒子是我的命,我煉油的本事教給你們了,你們一定要說話算話啊!”
“那是自然。不過你要是敢說出去關于煉油的半個字……你說一個字,我切你兒子一片肉。”
汪氏的腦袋都磕出了血,詛咒發誓來回倒了幾十遍,她才能退出去。
如今錢沒了,煉油的法子也給別人了,兒子還在別人手里,他們又要在牢里待上一個月……
夫妻斷了財路,宛如死了父母。
汪氏惡狠狠地咒罵:“讓老娘找到告密的人,老娘讓他全家不得安寧。”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