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蘿給劉紅紅收拾了個包袱,再給了她十兩銀子。
“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可就什么都沒了。你好好休息,天一亮就走,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留下劉紅紅休息,顧青蘿帶著小翠去了她自己房間處理傷口。
也知道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小翠跟顧青蘿分開之后,到了家,趁著袁望月他們不在,就偷偷地去問了劉紅紅,知不知道自己要嫁人的事情。
劉紅紅一臉懵,待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個五十歲的糟老頭子,立馬就變了臉,連著說不嫁不嫁。
也就在這時,袁望月回來了,兩個人的談話被她聽的清清楚楚。
袁家人合起伙來,給劉紅紅灌了藥,將她迷暈了,小翠也被他們打了一頓。
小翠愧疚得不行,哭得傷心,“小姐,都是我不好,這點小事我都辦不好。”
顧青蘿安慰道:“沒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你離開袁家,她就很有可能猜出你在我這里,所以明天她一定會來找你,問你劉紅紅的去向。”
“小姐您放心,我不會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你說了也不要緊,那個時候劉紅紅已經出城了,天南地北,誰又知道她去了哪里。”
顧青蘿倒不擔心這個,她擔心的是:“我當年買下你,也沒有跟你簽賣身契,你只是袁家雇傭的下人,經過這事,你是不可能回袁家做事了。”
小翠深吸一口氣:“我早就不想在那里干了。”她伸出自己的手,給顧青蘿看:“小姐你看看我的手。”
顧青蘿借著燭光看了眼,倒抽一口涼氣:“你的手怎么會這樣?”
小翠慘笑:“以前有您和我一塊干活,我一點都不覺得累,可您走了,她來了,家里的活兒全部都是我一個人干,她又愛干凈,衣裳床單每日都要洗,我的手整天泡在水里,都泡脫了皮,這還不算……”
她苦笑,接著說道:“要是有哪件衣服她說我沒洗干凈,就把我的手泡到醋里,脫皮的地方就怎么都不見好,漸漸地就腫了爛了,不僅如此,你之前給的一兩月錢,也被她扣了一半。”
顧晚舟、顧二、顧三聽了,再看小翠手上遍布的傷口,個個沉默不語。
顧四吼了一嗓子:“她根本不是人。袁家都不是東西!”
顧青蘿臉陰沉沉的,握著小翠的手腕,“那就不要回去了。”
還有兩個時辰天才亮,大家忙活了一晚上,都各自休息。
顧四根本睡不著,拉著顧晚舟到了他房里。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知道,我跟著小妹去袁家,還看到了什么嗎?”
顧四神情凝重,兄弟幾個一看,就知道這事很嚴重,關于袁家,那就很有可能涉及小妹。
“袁家有一座小黑屋。”顧四抱著頭,都不敢去回憶他自己把自己關在黑屋里時的感受,“我把自己關在里頭的時候,里頭暗無天日,真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袁家人經常把小妹關在那里。”
顧四說著就哭了,“我以為咱們小妹在袁家享福,可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把我們那么小的妹妹關在里頭,大哥二哥三哥,我心里難受啊!”
顧晚舟一個踉蹌,后退兩步,好在后面是墻壁,這才沒有摔倒。
顧二手抵著唇,沒有說話,可拳頭上的青筋凸起。
顧三性子綿柔,多愁善感,聽完直接就哭了:“他們怎么可以這么對待我們的小妹。”
顧四憤憤地說道:“咱們顧家是窮,可袁望月在我們家的時候,我們事事以她為先,從來沒讓她受過半點委屈,可她還是說在我們家受盡了委屈,我就不明白,她到底受什么委屈了!”
顧晚舟也不明白,是啊,顧家把最好的都給了袁望月,每個人都愛她護她,都以她為先,從不曾打過她罵過她,哪怕老五丟了,也沒一個人責怪過她!
她到底受什么委屈了?
顧晚舟想不明白,顧二顧三也想不明白。
“我們的妹妹在袁家,說享福,可你們都看到了,她從袁家出來,身上沒有一件首飾,衣裳的袖子褲腳都是接出來的,那證明她許久沒有做新衣裳了,她在袁家又享什么福了!我不懂,我不懂!”顧四是個大老粗,他更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