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齒莧把自己在袁家聽到的消息告訴了顧晚舟等人。
“你們是沒看到,他們父兄三個,每人抽了十幾鞭子,那袁望月啊,被抽得在地上打滾,求饒都沒用,他們還是往死里打。最后把她關在那個石屋里頭,一點動靜都聽不見。”
“她還說了一句什么?”馬齒莧想了想,一拍巴掌:“她說她是賀家未來的當家主母,賀家,是什么人啊?”
賀家?
顧家人搖搖頭,從來沒有聽過。
顧晚舟皺眉。
顧四以為他心軟了,“大哥,她是罪有應得,你想想,若不是小妹的話,二哥真被袁望月算計做了曲家的上門女婿了。你也看到了袁世俊那慘烈的樣子,要是二哥的性子,他真的能了結了自己。大哥,這個袁望月,她能為了錢,犧牲我二哥,你心疼她?誰來心疼心疼我二哥啊!”
他二哥要真的做了曲家的上門女婿,別說一輩子了,他活都活不下去。
“我不是心疼她。”顧晚舟抬頭苦笑:“我是心疼阿蘿。”
又是那座石屋!
袁家人果真是,誰不聽話就關誰進去,那小小的阿蘿呢?她那么小,離開了母親,在那個陌生的地方,又哭了多少次?被關了多少天?
顧晚舟不敢想。
想得越多,就恨不得跟袁梅良他們一樣,將他們關到石屋里,讓他們也嘗嘗阿蘿受過的苦。
而想要讓袁家罪有應得,他要做的,就是贏過袁世聰,他一定要比袁世聰考得好。
顧晚舟轉身去了隔壁院子,將自己關在了房里。
師父臨走前,給了他幾十本書和幾十篇文章,他要在師父回來之前,全部讀懂讀透,入腦入心。
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有力氣去保護好他想保護的人!
沒人去管袁望月的死活。
但是沖著袁望月說她自己是未來賀家主母這句話,袁望月也只是在石屋里關三天,就被放了出來。
少了一個駙馬,總不能再少一個賀家當家主母,袁梅良哪怕再生氣,也不能拿一家子的富貴榮華開玩笑。
于是在袁望月渾身滾燙,發著高燒,快要奄奄一息的時候,石屋的門終于開了。
袁梅良望著她,眼神冷得像是冰一樣:“你毀了你二哥的一生,你欠他的,就用你這輩子去還,你以后,就只能為你二哥而活,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二哥的。”
“是。”
袁望月又冷又餓又渴又疼,她趴在地上,披散的頭發下,是一雙淬了毒的眸子。
她拖著酸痛的身子,回了房間。
鄭月娘捧來冷冰冰的水和冷冰冰的飯菜,用力放在桌子上,然后冷冷地瞥了眼袁望月,一揚下頜,得意地走了。
袁望月用冷水擦拭著傷口,擦完后狼吞虎咽吃下冷冰冰的飯菜,吃完了,這才覺得人活了過來。
她躺回了床上,用被褥緊緊地包裹著自己,這一睡,足足又睡了三天三夜。
這三天,沒人來看過她,她聽到了很多,也想到了很多。
高燒退了,袁望月也終于有了力氣,起身從妝奩盒子里取出她最后一點錢,拖著半身的傷出了門。
袁家人沒人給她請大夫,那她就要自己去找大夫,而且,還要找個好大夫,治治她的傷,順便,報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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