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聰等了一個時辰,半天,一天,直到春山過來看他,還是沒看到袁望月。
\"袁望月呢?她去哪里了?\"袁世聰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因為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鏡子里的自己,跟鬼一樣!
春山跟著哭:“大公子,小姐不見了。”
“不見了?不見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聽說她要給我換皮,然后把她給抓走了。是顧青蘿,一定是顧青蘿,你快去找報官,望月一定是顧青蘿抓走了,她就不想讓望月把皮換給我!”袁世聰想到來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顧青蘿,想這事一定是她干的。
春山搖頭:“家里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特別是大小姐的東西,全部都沒了,她應該不是被抓走了,而是跑了。”
“跑?”袁世聰驚愕不已:“她不是答應給我換皮嗎?她答應了的。”
春山就是哭。
騙你的啊。
“賤人,賤人,賤人!袁望月,你這個賤人,你騙我!你去死,你去死!”
袁世聰最后的希望都破滅了,瞪大了眼睛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這個男人好丑啊,他難道要頂著這張臉過一輩子嗎?
“爹呢?我爹呢?”
袁世聰想到了袁梅良。
他現在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老皮就老皮吧,總比現在這張皮要好。
“老爺?”春山哭的更厲害了,“老爺被下了大牢,他被扯上了逍遙丸的事情,已經下大牢了,過幾天就要砍頭了。”
猶如天雷在頭上劈過,袁世聰:“……那你去找老二,老二一定會給我換皮的。”
“二公子?”春山嗚咽著哭著:“曲家送來消息,說是二公子聽聞袁老爺要被砍頭,上吊自盡了,尸體下午剛送回來,尸體都已經有尸斑了。”
“天哪!老天爺,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啊!這跟袁望月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袁世聰吼完這幾句直接暈了過去。
這一暈,袁世聰做了個很美很美的夢。
夢里,他春風得意,縣試、州試、府試,得了秀才的身份,接著就是舉人,進士,然后進了金鑾殿,被天子欽點為榜眼。
游街的時候,就被榜下捉婿,娶了京城一品大官的女兒,而他在岳丈家的扶持下,從翰林修編做起,直接做到了京城二品大員,做二品大員的時候,他還很年輕,不過三十出頭。
而袁家,果真如袁望月所說。
爹當了四品京官。
世俊做了駙馬。
世富做了首富。
望月做了賀家主母。
一切,都跟望月說的一模一樣。
只是……
望月的那一張臉,怎么是那張臉?
袁世聰看到了十多年后一張貴氣逼人的臉,從眉眼看,那根本不是袁望月,而是……
而是……
“大哥,你對嫂子好一些,如今御史臺正盯著納妾的官員猛批,你可千萬不要頂風作案。”
果然,納妾的官員都被降了一級,而他得了個空缺,又升了一級。
“大哥,淮南的旱情其實只要挖溝渠引水就能解決的,只要這樣……”
他按照她的法子寫了一封奏折,呈了上去,皇帝當即就批了,還讓他去挖溝渠,他按照她說的,將溝渠挖好了,解決了旱情,老百姓都說他是為民辦事的好官,回到京城他又升了一級。
“大哥……”
“大哥……”
那女人說一句,他聽一句,他的官越做越大,后來,他看到自己親手勒死了那個女人,喊他大哥的,變成了另外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