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大堂哥從羊城回來還帶著一個懷孕的女人。”傅采薇從小接受軍事訓練,跑這么遠,氣息一點沒亂,就是臉上表情很糾結。
“寧寧,我知道你喜歡大堂哥,不愿意聽我說他不好,但是吧……我是真的拿你當好朋友,有些話我憋了很久了,還是想和你說說。”
“大堂哥從小心思深、自私自利,兩年前他拋下你,還拿你父母的撫恤金做生意。現在又帶回來個女人,雖然他說是自己恩人的遺孀,但這事沒人能證明,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說著,傅采薇語氣一頓,悄悄打量了一下她的臉色,才繼續說:“萬一,我是說萬一啊,那女人懷的是他的孩子,他還想和你訂婚,那他心思得多可怕啊。”
許穗寧看著這姑娘忐忑又真誠的模樣,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傅采薇是傅家二叔的女兒,她們兩人同齡、一起長大,本該當一輩子的朋友,可傅振邦和這個堂妹不對付,所以上輩子在她結婚后,兩人的關系漸漸就疏遠了。
還好,重生到這個時候,一切都能挽回。
“你放心。我不會和他訂婚了。”
“那就好。”傅采薇松了口氣,隨即想到了什么,又蹙起了眉頭。
“可是爺爺答應了你父母讓你嫁到傅家,不好拒婚的……你看要不然這樣,我弟反正也是傅家人,你把訂婚對象換成他算了。”
“你弟?”
許穗寧嘴角抽了抽,無奈道:“那個8歲還尿褲子的小屁孩?”
“誒呀,寧寧,我是認真的,你別逗我。”傅采薇自然知道弟弟小時候啥樣,忍著笑意,接著勸:“他今年高中畢業,已經長大了,不是過去那個小屁孩了。”
“只要寧寧你能看上他,我就是揪著他的耳朵,也讓他來娶你。而且你倆結婚以后,我就是你的靠山,他敢欺負你,你都不用動手,我替你狠狠揍他!”
許穗寧搖頭:“我們不合適。”
“……好吧。”傅采薇一臉遺憾,想到自家弟弟那蠢樣子,也不怪好朋友看不上他,“那你想好怎么和爺爺說取消婚事了嗎?”
“暫時不取消。”許穗寧抿了抿唇,認真道:“我在追求傅小叔,如果成功了,就不用取消婚事。”
“啥?”傅采薇瞳孔地震,咽了下口水,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寧寧,你別和我說,你剛才是在問小叔愿不愿娶你啊?”
“是在問這個,但傅小叔嫌我心不誠,拒絕了。”許穗寧長嘆一口氣。
傅采薇麻了:“寧寧,你膽子也太大了,我連話都不敢和小叔多說,你竟然……”
許穗寧想起了過去,忍不住解釋:“傅小叔他其實挺好說話的。”
她11歲那年父母犧牲,搬進了傅家生活。
因為寄人籬下,她沒底氣,走路低著頭、說話也不敢大聲,一直唯唯諾諾。
當時傅寒崢從部隊回來,看見她,特意把她喊過去說話。
他說,她是烈士遺孤,國家就是她的后盾,她應該仰起頭,熱烈張揚活著。
只是這樣好的人,老天爺沒有眷顧他。
上輩子,她和傅振邦結婚前幾天,傅寒崢被調到西北,一去就是五年。
再回來時是一副棺材,他在任務中犧牲了。
喪禮結束后,傅爺爺將她喊到房間,給她看了傅寒崢的遺書。
遺書上寫明了,他無妻無子,遺產全部留給了她,說是補給她的新婚賀禮。
后來,她發展事業,第一筆啟動金用的就是這個錢。
上輩子,她受了他的恩惠,這回換她來報答他,她想盡力阻止他犧牲的命運。
另一邊。
傅寒崢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眼眸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情緒,久久沒回神。
“傅哥。”旁邊穿軍裝的男人喊他,“這小姑娘誰啊?膽子挺大。”
傅寒崢回了神,唇角揚起一抹很淡的笑意:“你不知道,她向來膽小,頭一回這么膽大的。”
跑來問他要不要娶她,哪怕是在夢里,他都不敢這么想。
見他笑,男人驚訝地瞪大了眼,試探性詢問:“不過,這姑娘長得是漂亮,被這么一個姑娘求婚,你怎么看?”
聞,傅寒崢面色微斂,垂眸望著指尖殘留的淚痕,心中涌起淡淡的苦澀。
“一個小姑娘逞一時之氣說過的話,我還能當真了?”
男人表情頓了頓,似乎還想說什么,發現傅寒崢抬腳走了。
“你不是要陪我去見領導了嗎?這是往哪兒去?”
傅寒崢淡漠冷厲的聲音自遠處傳出來。
“回家收拾不成器的小輩,你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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