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崢手勁兒大,包扎的時候時不時就碰到傷口。
林榮燦被疼得,臉上儒雅幾乎要維持不住時,傅寒崢才把他的傷口包扎好。
結束折磨的林榮燦松了口氣,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這時他聽到傅寒崢自覺的道歉聲。
“抱歉,我手有點重。”
分明是在道歉,但傅寒崢的臉上情緒淡淡,分明不是真心的。
林榮燦扯了扯唇,陰陽怪氣道:“剛才看表哥那么積極搶活,我還以為你包扎的很好,早知道你沒這本事,我就不麻煩你了。”
“是嗎?我以為你一個大男人,這點傷痛是承受得了的,沒看想到你是個嬌生慣養的。”傅寒崢語氣不冷不熱。
兩人間火藥味十足。
傅寒崢平常話少,但一開口就直擊靈魂,殺傷力極強。
那句“嬌生慣養”氣的林榮燦胸口劇烈起伏。
傷口疼、又被傅寒崢氣。
他現在感覺自己哪兒都不舒服。
車廂里的工作人員看看兩人,又看看許穗寧,表情特別微妙。
“那個……”許穗寧擔心兩人繼續吵起來,被別人看了笑話,連忙出來打圓場。
“阿崢他手勁兒大,也不是故意的,抱歉啊。”
干巴巴地和林榮燦解釋了句,她一直手拽著傅寒崢,準備把他帶離這里。
“嘶——”
傅寒崢突然痛呼一聲,“媳婦兒我胳膊上有傷。”
“你怎么不早說!”許穗寧面色變了變,掀開了傅寒崢的衣袖,果然在上面看到一道刀傷。
她拿起地上的醫藥箱,扶著傅寒崢坐在座椅上。
“手放桌子上。”
“好。”傅寒崢老老實實把胳膊放好。
許穗寧拿了剪子,把傷口附近的衣服剪碎,幫他止血、消毒。
“你這人咋想的?自己還傷著呢,不著急處理自己的傷口,去給別人包扎傷口?”
“再說,車上有那么多人呢,還輪不到你去包扎。”
許穗寧一邊給他消毒,包扎傷口,一邊絮絮叨叨。
雖然啰嗦,但每一句都是實打實的關心,傅寒崢聽得心里暖暖的,舒坦得很。
傅寒崢俊臉上浮起溫柔的笑容,低聲道:“我看你看到林榮燦的傷口,好像有點害怕,他又救了你,擔心你不好拒絕他,這才忘了自己也受傷的事。”
林榮燦那傷口深,看著確實挺恐怖的,許穗寧剛看到時確實嚇了一跳,但可沒到害怕的地步。
這人明顯是還沒歇下吵架的心思。
她瞪了傅寒崢一眼,小聲提醒:“你少說兩句。”
“那我再說最后一句。”
傅寒崢掃了林榮燦一眼,不輕不重道:“不過他也是奇怪,車上這么多人,他讓你一個孕婦去給他包扎傷口。”
林榮燦聽到這些陰陽怪氣,氣得想罵人,但為了維持自己的溫潤君子的形象,還是努力克制住,語氣蒼白地補救。
“我不太習慣陌生人靠近,忘記了……”
“松縣到了!”
這時,剛才抓歹徒的列車員過來,喊傅寒崢一起下車調查情況。
傅寒崢去拿了行李,帶著許穗寧一起下車。
林榮燦的傷口需要去醫院縫合跟著兩人下了車。
出了火車站。
松縣的公安同志先帶兩位負傷的男人去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