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秦瑯和海棠紅獨處。
“她剛才摸你了。”秦瑯捏著海棠紅的下顎,用力擦拭著,仿佛要抹去沈若錦方才在他臉上沾留下的痕跡一般,“你怎么不躲?”
“那么多人看著,我怎么躲?”
海棠紅疼的直皺眉,這次開口卻是清朗的少年音。
跟方才在戲臺上婉轉動聽的戲腔截然不同。
左右無人,海棠紅打掉了對方作惡的手,聲音壓得很低,“你發什么瘋?那么在意沈若錦,你跟她說去啊!費盡心思才娶到手,結果新婚夜就讓人獨守空房,這會子人家指不定以為你不舉呢!”
“昨日要不是你被李老二按在臺上調戲,我用得著連夜出府?你現在說這話,良心呢?”
秦瑯拿了個桃子塞海棠紅嘴里,瞬間就讓人閉了嘴。
他自詡是紅塵里打滾的風流客,見到什么美人都懶得多看一眼,更不會動心動情,可昨日跟沈若錦單獨待在洞房里,光是靠的近一些都身體灼熱,欲念一起便蝕骨入髓難以平息。
昨夜若非因為戲樓忽然出了亂子,秦瑯怕是要栽倒在芙蓉帳里出不來了。
他喜歡沈若錦。
那是他心頭朱砂、此間明月。
哪怕知道她要嫁的人是裴璟,依舊執意圖謀,向侯府提親,定下同一天成婚,帶那么多近衛、連攻城錘都用上了,為的就是趁亂換走新娘。
饒是他百般籌謀,也沒想到慕云薇居然在大婚當日跟裴璟私奔。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等好事!
沈若錦穿著大紅嫁衣來到他面前,跟他說:“秦瑯,咱們湊合湊合?”
湊合?什么湊合?
他們本是天作之合!
“我只是扮女相,又不是真成了女子,就算李老二扒了我的衣裳……”
海棠紅吃著桃子,小聲嘀咕著,話說到一半對上秦瑯的目光,他趕緊把后半句“他怕是要當場嚇軟了”收了回去。
海棠紅改口道:“多謝小王爺趕來相救,只是你好不容易才娶到意中人,昨日洞房花燭那么好的機會,沒把生米煮成熟飯就算了,今兒她來戲樓找你,你還不肯一起回去,這往后要怎么做夫妻?”
秦瑯嗓音微沉道:“不關你的事,少打聽。”
他不想讓沈若錦因為一時負氣嫁給他,什么都還沒想明白就圓了房,日后想起再后悔。
做夫妻,自然要兩心相許,再行魚水之歡。
但沈若錦,從來不是被動的姑娘,她是懂主動出擊的。
他先動了心,固然可以在暗處攬風弄月織情網,把心上人套住。
可那樣,哪有朱砂痣甘愿落在掌心,明月奔我而來令人心潮澎湃。
海棠紅在邊上坐下,桃子吃著吃著,忽然看著秦瑯笑了,頓時一個激靈,低聲問道:“小王爺,你這是要打什么壞主意?”
秦瑯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海棠紅立馬改口:“敢問小王爺,有何妙計?”
秦瑯斟酌良久,鄭重其事道:“在沈若錦知道我喜歡她之前,讓她喜歡上我。”
“讓她真心喜歡你可能有點難,喜歡上你……倒是可以一試。”
海棠紅從上到下打量著秦小王爺修長健朗的身軀,意有所指道。
“一天到晚,盡說些有的沒的。”
秦瑯一腳把海棠紅從椅子上踹了下去。
不過,這也算是個好法子。
上兵伐謀,攻心為上。
男女情愛,色誘最佳。
那就……試試攻心加色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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