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只會更痛苦。”

沈老將軍心痛難，到了不能直視小十眼睛的地步。

他別開眼，看向大雪紛紛，“為人臣子，為君主而死，無話可說。”

沈若錦不能接受這樣的由頭，“就因為他是君主？所以無論做什么，都不用受到懲罰？”

沈毅道：“我朝天子被西昌人所擒，無論什么代價都要將其救出，他不過是、不過是……”

“拿臣子百姓的命換他自己的命，這樣的人也配當君主？”

沈若錦心中滿是恨意。

恨皇帝是為名而來，最后卻在西疆留下了此生最恥辱的一筆，他不愿意面對那段過往，就讓沈家滿門和為他戰死的將士們永遠不被世人提及。

憑什么？

憑什么啊？

就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就因為他兒子是皇室血脈，就要她的兄長們拿命去換？

沈若錦袖下的手緊握成拳，“他活著回盛京繼續做他的皇帝去了，可我的舅舅和兄長們卻只能長眠邊境，這不公平！”

“世間本來沒有絕對的公平。”

這話沈老將軍在心里跟自己說了無數次。

他自己也不愿接受。

卻不得不接受。

君主在上，不可忤逆。

百姓在心中，需誓死守護。

所以他把小十送走，獨自帶著沈家軍留在西疆這邊土地上，等哪天死了，就跟兒孫們葬在一起，也算一家團聚了。

偏偏小十回來了。

“有的。”沈若錦抬手抹去落在額間的雪，正色道：“這世道不公，那我就自己去討。”

她這些年一直都把阿公當做最強大的，頂天立地，護著沈家也護著西疆萬民。

可直到阿公差點死在賀拓手里，她才發現阿公真的老了。

阿公一生被君臣關系所束縛，哪怕兒孫慘死，也不曾有過一絲異心。

這般忠心。

沈若錦做不到。

也不愿意做到如此地步。

她把阿公推回屋里去，轉身就走。

“小十！你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