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知安變成了這般癡傻模樣,他也是懷著滿腹經綸下場應試的一員。
沈毅想到這里,又開口道:“姑爺明日就要開考應試,怎么能分心來操勞這些事?”
秦瑯笑道:“正因為明日就要開考應試,所以今日才要找些別的事情做,免得過于緊張。”
沈若錦看不出來他哪里緊張。
分明松弛得很。
一點也不像明天要進貢院的人。
沈毅語重心長道:“話雖如此,但姑爺還是要收收心。以你的身份,中不中舉原是無關緊要,可畢竟皇上發話要你應試,若是沒有上榜,難免要挨罰。”
“阿公多慮了。”秦瑯笑道:“我既已應試,必然會金榜題名,絕無沒有上榜的可能。”
“你。”
阿公覺得自家姑爺什么都好。
就是過于自信了些。
金榜題名是多少讀書人追逐向往的,那些頗有名望的才子,滿懷自信而來,名落孫山而去,年年都有一大堆。
只是他這個做阿公,也不能給姑爺澆冷水。
沈若錦見狀,在邊上幫著打圓場,“有志氣是好事。”
秦瑯知道,沈若錦和阿公都不覺得他一定能中。
夫人甚至在上次來國子監探望他的時候,就說過中不中都不打緊,這樣的話來寬慰他。
秦瑯笑而不語。
這種事,提前說了也沒意思。
還是得上了金殿明堂,再見真章。
沈家眾人在門外等了近一個時辰。
徐御醫終于收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沒徹底放松下來,就看見沈知安醒了。
沈三發現自己被綁著,連人帶椅子拖了起來,張嘴就要有人。
徐御醫連藥箱都顧不上人,直接就往外沖,奪門而逃,一邊喊:“救命!這人醒的也太快了!”
這老頭兒跑得挺快,沈若錦迎上前去,將他護在身后。
“三哥醒了?”秦瑯上前去攔住沈知安,“誰把你綁起來的?先別生氣,妹夫給你解開。”
沈知安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還在那張牙舞爪地兇徐御醫。
秦瑯三下五除二就給三哥解開了布條,同他說:“剛才家里來了個歹人,我們都在找他呢,怎么跑到三哥這里了?”
周遭眾人覺出味來了。
這是夫唱婦隨啊。
秦瑯繼續瞎編:“肯定是剛才那歹人把三哥綁了,不急,我們一起把他抓出來。”
歹人沈若錦順著他的話鋒往下編,“這位是救了你的徐御醫,三哥,不可以咬他。”
沈知安看看秦瑯,又看看沈若錦,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但他頭上剛被扎了許多針,這會兒正疼著,他一想事情頭就更痛了。
沈知安痛到拿拳頭打自己的頭,痛苦地蹲下了。
沈若錦連忙伸手阻止他自己打自己,急聲道:“徐御醫,我三哥這是怎么了?”
“他腦中有瘀血,我方才施針為他化瘀,血液加快流轉,牽動了體內的噬心毒蠱……”徐御醫說:“沈三想要恢復,這是必須經歷的。”
沈若錦和沈毅等人都沉默了。
秦瑯幽幽問道:“要不,再把三哥打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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