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錦下山后,秦瑯一個人躺在竹屋里養傷。
韓老哥來過一趟,給他換了藥,讓他沒事就多睡覺,別硬撐著,但是夫人不在,秦瑯心中牽掛得很,傷口又疼,怎么都睡不著。
龍彪派了兩個弟兄守在門外,讓他有事就喊一聲。
秦瑯倒是沒什么事,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地又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一睜眼就看見有個少女站在他榻前,已經彎腰靠近他,臉都快貼上了。
秦小王爺一驚,差點直接坐起來,“你誰啊?”
睡著睡著,屋里忽然出現陌生少女這種事,著實嚇人。
那少女受的驚嚇更大,直接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道:“我、我叫虎妞,大當家……大當家讓我來照顧你……”
虎妞差不多十四歲的年紀,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看著頗有幾分嬌憨可愛,其實她早在秦瑯上山的那一天就見過。
虎妞見秦瑯,如見天人。
但是這位秦兄跟弟兄們打得火熱,目光從來沒再哪個女子身上停留過。
后來沈姑娘打上山來,虎妞看見她更是覺得天仙下凡也不過如此了,不僅秦瑯滿眼都是她,虎妞都在美男和美人之間糾結了許久之后,發現自己更喜歡沈姑娘。
因此大當家派她來照顧秦瑯的時候,她完全沒想別的,就想著沈姑娘下山去了,她得幫沈姑娘照顧好夫君。
但秦兄弟見到她的反應也著實太大了一些。
虎妞想了想,許是因為剛才她離他太近了的緣故,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沒想做什么,你出了很多冷汗,我就是、就是給你擦擦。”
她說著,舉起了手里的方巾,試圖證明自己對秦兄弟絕對沒有不軌之心。
秦瑯看虎妞年紀小,眼里也沒什么算計和圖謀,這才沒說什么,“起來吧。”
虎妞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那我、給你擦擦?”
“不用。”秦瑯直接拒絕道:“汗不擦也沒事,我這傷要靜養,不用你伺候,你該做什么做什么去。”
虎妞睜圓了眼睛,“為什么不要我伺候?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嗎?”
寨子里沒幾個女的,大當家說那些個潑辣的、不知輕重的不知道怎么照顧秦兄弟這樣金貴的人,特意挑了虎妞來。
“不是你不好,是我要潔身自好。”
秦瑯一副要為夫人守身如玉的架勢。
喬夏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秦小王爺在跟虎妞說這話。
虎妞從沒聽過哪個男的說過要潔身自好,十分不能理解。
喬夏在門外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她邁步而入,“秦小王爺,你在京城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秦小王爺的風流之名不僅冠絕京城,連她這種遠在千里之外的人都有所聽聞。
秦瑯心道你又沒親眼見到過我在京城什么樣。
他一手撐在床沿上,緩緩坐了起來,“有句話叫傳不可盡信,你沒聽說過嗎?”
喬夏見狀快步上前想要扶他一把。
秦瑯卻避開了她的手,甚至還拉起被子蓋住了上身。
因為上身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白布,上衣穿的不太齊整,加上他睡了一夜,衣襟也敞開了,有點露,被子一遮就什么都蓋住了。
喬夏見狀,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微妙,“朋友妻不可欺,在我這里,朋友夫也是一樣的,你還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你是不會,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在你面前衣衫不整。”秦瑯道:“要不是我受了傷,你都不該進這道門。”
喬夏聞頓時:“……”
她跟青龍寨的弟兄們混了些時日,越發地不拘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