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肯定是頭又疼了,你那里還有什么止疼藥沒有?”
喬夏讓山匪兄弟往秦瑯榻邊又擺了一張榻,把沈知安放了上去。
竹屋寬敞,就算放兩張榻也一點都不擁擠。
喬夏在中間走來走去,秦小王爺身上的好東西最多,說不定還有什么管用的。
其實在林家別院的時候,林修齊就沒張羅著給沈知安找各種止疼的藥,可蠱毒實在特殊,那些名貴的止疼藥對沈知安來說作用也不大,但是聊勝于無。
秦瑯在枕頭邊摸了摸,拿到一個碧玉瓶拋給喬夏。
喬夏隨手接住了,倒出一顆就喂給了沈知安。
沈知安疼得滿頭冷汗,張嘴把那顆藥丸吃了,其實也沒減少多少疼痛。
但是他愣是一聲不吭。
好像他不說疼,身邊的人就能少擔心一些。
秦瑯跟沈三打交道也有一段時日,知道他是什么脾性,沉默許久后,“把他打暈吧。”
暈過去了,或許還能好受一些。
喬夏手都抬起來了,愣是劈不下去。
她沒個輕重,怕把沈三給劈傷了。
“不……不用。”沈知安疼得臉色都白了,冷汗自額間滑落,“我過會兒就好了。”
喬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秦瑯。
秦瑯往后躺去,倚在床榻上,閉眼道:“聽三哥的。”
喬夏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兩張床榻之間,“三哥,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心思分散一點,可能就沒那么疼了。”
沈知安低低地“嗯”了一聲。
喬夏面朝沈知安的方向,“從前有座山,山里有只猴子,猴子喜歡——”
她滔滔不絕地說著,門外電閃雷鳴都沒能打斷她說話。
沈知安逐漸沒了動靜,不知是在強忍著沒有痛呼出聲,還是疼暈過去了。
秦瑯看向窗外,疾風驟雨忽然而至,打濕了窗臺。
喬夏一邊說著話,一邊起身去關窗子。
“別關。”秦瑯制止道。
他想聽聽風雨聲。
感受和沈若錦在同一場風雨里。
今兒一直沒出太陽,烏云密布,黑云壓城。
她剛下山不久,就下起了暴雨,眼下雖是夏季,下雨也不會太冷,但暴雨一來,山路難行,兩軍對戰的時候,狀況更多。
秦瑯看著不斷落下來的雨點,落在地上很快就積起了水洼。
新的雨水落下來,濺起滿地水花。
喬夏看他一直看雨,大約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暫停給沈知安講那不著四六的姑娘,安慰了妹夫一句,“下雨總比下雪好。而且你想,小十他們冒雨行路,元向武那些人也一樣得淋雨啊。”
秦瑯看了她一眼。
喬夏很快就閉上了嘴。
不會安慰人,怪我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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