逎“秦瑯——”
沈若錦低聲喊他。
想讓秦瑯放開自己,秦瑯卻抱得更緊了。
“大晚上的,跟那小子出去那么久,有那么多話要說,嗯?”
秦瑯醋海翻騰,醋味都快沖翻屋頂了。
沈若錦解釋道:“他跟我說三哥的事。”
秦瑯“哦”了一聲,“我又沒問你們說了什么,你跟我說這個干什么?”
沈若錦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這樣說來,你是不想知道他跟我說什么了?”
秦瑯不語。
眼神卻明晃晃寫著“你敢不說試試?”
沈若錦道:“先前我拿著回生令到巫主府來,巫主莫鳶卻不愿出手救治,反而提出了要三哥為她賣命十年這樣苛刻的條件,所以離野才試著幫三哥解開蠱毒,可惜了,差一點。”
只差一點。
秦瑯坐了起來,正色道:“既然巫女莫鳶能救治三哥,那就讓她出手,不管用什么辦法。”
沈若錦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秦瑯道:“現在南謁和大齊已經開戰,邊境烽火連天,但南謁讓梁王的叛軍沖在最前面,等同于大齊人在跟大齊打,死傷的都是自己人。”
沈若錦道:“梁王就在巫主府。”
聲落,兩人對視了一眼。
彼此都意會到了一個點。
梁王叛軍之所以受南謁將領驅使,是因為梁王跟南謁人達成了某種條件。
如果梁王死在南謁呢?
那叛軍群龍無首,只要霍飛光開出好一點的條件,振臂一呼,這些叛軍大多都會選擇都回到大齊。
到時候大齊就算跟南謁打仗,也不至于連著幾番戰役下來死的都是大齊人。
南謁也會因為將士死傷,重新考慮是否要持久開戰。
一切都可以有所緩解。
“我去殺了梁王。”
秦瑯直接說了這么一句。
沈若錦沒想過阻止他,只是提醒他,“巫主府里還有很多被藥物控制的大齊人,我雖然是拿著回生令來巫主府求醫的,但也未必安全。”
她甚至說:“離野說我對他有救命之恩,可事情一旦關乎兩國戰事,他也未必會繼續幫我們。”
梁王要殺,還得籌謀好殺了梁王之后,怎么全身而退。
關鍵是怎么帶走記憶全無的長兄,還有解開三哥的蠱毒。
這些事都必須在南謁辦好再走。
還有暗牢那些人……
若只有沈若錦和秦瑯兩個人,那自然是來去自如,這天底下沒有什么能困得住他們。
可現在,情況復雜。
“慢慢想,不要急。欲速則不達。”
秦瑯的嗓音低了下來,有種緩和而沉穩的感覺。
他說:“我先設法殺了梁王,解邊境之急。三哥和長兄的事,可以稍稍放緩一些。”
沈若錦道:“長兄在巫女莫鳶身邊時日已久,雖然認不出我們,但武功依舊,身體看著也康健,莫鳶應該不會對他怎么樣。”
至于三哥身上的蠱毒,急也沒用。
那就稍稍放緩一些吧。
沈若錦跟秦瑯說著來到南謁王城之后發生的事,他的懷抱太過溫暖,靠著靠著就漸漸有了困意。
秦瑯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困了就睡吧,有我在呢。”
沈若錦帶著三哥來巫主府求醫,看似從容冷靜,實則始終懸著一顆心。
連睡覺都不敢睡實。
每日都半睡半醒,一有動靜立馬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