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這幾天反倒忙了起來。
皇帝病得上不了朝,二皇子又受了重傷,如今皇子之中只剩下五皇子元和與六皇子元平。
元平先前根本不上朝,偏偏這次一連三個兄長都出了事,五皇子元和的生母出身又是在卑微,幾方你爭我鬧,最后竟然讓最不該主事的元平代為監國。
元平哪做得來這事,只能每天把秦瑯叫到身邊,問這事怎么辦,那事能做嗎?
元平恨不得把秦瑯栓在褲腰帶上。
到了夜間,秦瑯想回府,也被元平攔住,“你別走,你少見你夫人一天也不會死,我沒有你,是真的會死。”
秦瑯無語道:“殿下慎。”
元平讓眾人都退下,小聲跟他說:“現在外頭都說是皇帝的報應,報應在了兒子頭上……”
“殿下。”
秦瑯見他門上沒個把門的,當即出聲打斷。
元平道:“你能不能別喊我殿下?我現在一聽到這兩個字就頭疼。”
自從父皇病了,元啟遇刺,元平被趕鴨子上架,成了監國之人,那些老大臣恨不得他一夜成材,什么事都能辦得妥妥帖帖。
可那不是做夢嗎?
那么多人圍著他喊殿下,這不能做,那必須解決。
元平這幾天吃不下也睡不著,人都瘦了一大圈。
也就秦瑯在他身邊的時候,他能放松一些。
但秦瑯還不愿意陪他。
到點就想走人。
元平還是喜歡秦瑯直呼他名諱,哪怕是打他一頓,也比現在這樣好。
元平壓低聲音道:“你要走也可以,把我也捎上。”
秦瑯用“你覺得這可能嗎”的眼神看著他。
“我再在這待下去就要瘋了。”
元平煩躁地抓頭發。
六殿下是唯一一個沒想過要爭皇位的人,他就想一輩子逍逍遙遙的。
哪知道幾個兄弟爭來斗去的,全倒下了。
他甚至說過讓五皇子元和來做這事。
但大臣們都不肯。
元平都不明白,為什么要他一個草包來做這么多決定。
秦瑯看他實在憋悶,“就這一回。”
“真的?”元平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你要帶我去哪?咱們去天香樓喝酒吧,我想看花魁跳舞。去船上聽曲也行,只要不是待在這里。”
秦瑯道:“這次我帶你出去,你想去哪就去哪,我要回家。”
“那怎么行?你不在我身邊,要是我遇到了刺殺怎么辦?”
元平還挺怕死的。
要知道元啟在祭祀大典上,那么多皇家侍衛保護著,還是被人捅了一刀。
他這么隨隨便便出去,肯定性命不保啊。
秦瑯道:“那你到底出不出去?”
“當然去啊。”元平說:“但你得跟我一起,我在哪你就在哪。”
秦瑯不假思索道:“不行,我有夫人了,不去那種地方。”
“你……”元平簡直不知道說他什么好。
“聽戲,聽戲總可以了吧?”元平說:“你夫人不是把芳華臺買下來了嗎?在自己家的戲班聽戲,你夫人總不會說什么吧?”
難得六殿下的腦子能想到這里。
秦瑯沒再說什么,“走吧。”
“走走走。”元平換了身常服,高高興興地跟著秦瑯出宮,去了芳華臺。
海棠紅登臺唱戲,扮相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