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逸在茶攤上坐了很久。
他宦海沉浮這么多年,從未有一件事像沈若錦不想當皇后這樣讓他無從下手。
街上人來人往。
秦瑯發現沈若錦不見了之后就一直在找她。
侍劍和舞刀也是,她們剛到北漠都城人生地不熟的,剛才人潮洶涌,一下子就沖散了。
李祿都都急死了,腦門上全是汗。
好在沈若錦往回走了一段路,迎面就碰見了秦瑯。
他在人群里走來,周遭行人來來去去,但沈若錦一眼就看到了秦瑯。
秦瑯一眼就看見了人潮中的沈若錦。
兩人同時向對方奔去。
“沈若錦!”秦瑯抱住了她,“你去哪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見了。”
沈若錦將剛剛拿回來的玉佩遞給秦瑯看,“剛才有個小孩順走了我的玉佩,我追過去拿回來了。”
秦瑯接過玉佩幫沈若錦系回腰間,忍不住說:“都城治安太差。”
他說著,心里都已經開始琢磨怎么讓人整頓都城的治安了。
皇后娘娘在都城遭了賊,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
沈若錦同他說:“不是都城治安太差,是有人故意引我過去。”
秦瑯正色道:“誰?”
“祁明逸,祁相。”
沈若錦對秦瑯毫不隱瞞。
祁明逸敢在她和秦瑯出游的時候將她引過去,就承擔這事會被秦瑯知道的后果。
當然,祁明逸這樣做,肯定是不想讓她告訴秦瑯的。
但沈若錦又憑什么讓祁明逸如意?
她偏要對著秦瑯說出來。
“祁明逸。”秦瑯聽到是他基本就知道是什么事了,但他還是低聲問沈若錦:“他跟你說什么了?”
沈若錦道:“祁明逸說,要是我想當皇后,就勸你選秀,早點為你開枝散葉誕下皇嗣,哦……還有一心為北漠著想,差不多,就這些。”
她差不多把祁明逸說的話都復述給了秦瑯聽。
秦瑯牽著沈若錦的手,“姓祁的可真會給我找罪受。”
沈若錦微微揚唇,“怎么說?”
秦瑯與她低聲耳語道:“我若是想選秀充盈后宮,哪里用得著你來勸?”
沈若錦笑而不語。
她當然知道秦瑯眼里沒有別人。
所以才能在祁明逸面上那樣有底氣。
秦瑯見她不說話,當即又問道:“那你呢?你是怎么跟祁明逸說的?”
“我說……”沈若錦把尾音微微拉長,“祁相該擔心的是,我不愿做北漠的皇后,你跟著我跑了怎么辦?”
秦瑯聞哈哈大笑,“夫人知我。”
他看著沈若錦的眼睛,極其認真地說:“若你不愿做北漠的皇后,那我就拋下所有,跟你走。”
沈若錦含笑問道:“真的?”
秦瑯點頭,“只要你一句話,天涯海角,我都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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