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攬月永遠記得,楚珩粗魯地給她戴上這副手鐲,蘇攬月當時不敢吭聲,結果她手腕都被磨紅了。
蘇攬月發呆之際,春桃在一旁提醒著,“小姐,你對比好了沒?若是對比好了,我開始拿下一樣東西了。”
在春桃的提醒下,蘇攬月回過神來。
只不過蘇攬月有些不解,為什么鎮北侯府會把傳家的鐲子送來當賀禮。
“春桃,這對鐲子貴重,封好放箱子最底下,別磕壞了。”
蘇攬月不明白這手鐲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她不想看到跟鎮北侯府有關的東西,于是就找了這樣一個借口讓春桃把鐲子封起來。
她心里暗自思忖,以后有機會原封不動還回去。
看到鐲子后,蘇攬月總是心不在焉的,重生之后,她總感覺自己忽視了某些細節。
夜晚,蘇攬月還是覺得鐲子的事情有些不對勁,于是問了沈硯一個問題:
“夫君,你和鎮北侯關系怎么樣?”
沈硯愣了一下,手不自覺地摸了自己腰間的荷包。
他下意識間開口說:
“官場同僚,他在大理寺,我在戶部,五品以上才有資格上早朝,我從六品,平常幾乎很少見他。”
沈硯眼神閃躲著問,“月月,你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清點賀禮時發現鎮北侯府送來一對如意琳瑯鐲,這鐲子貴重,日后鎮北侯府若是辦宴席,咱們至少要送差不多貴重的賀禮還回去。”
聽到如意琳瑯鐲時,沈硯的眼睛微微瞇著,心里大概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月月,確實太貴重了,我聽說如意琳瑯鐲是楚家的傳家寶,你把鐲子交給我來處理。”
蘇攬月詫異地問:
“夫君,你不是和鎮北侯不熟嗎?你怎么知道這鐲子是他們家的傳家寶?”
沈硯心里慌亂了一下,但是很快找到了借口,于是鎮定自若道:
“鎮北侯漕揚縣發家,我也是從漕揚縣出來的。
聽說過楚家有一對如意琳瑯鐲,是留給當家主母的。
想必是鎮北侯看在外祖父的面子,才派人來送賀禮的。
應當是他手下的人辦事不利,給拿錯了。
月月,把手鐲給我,這么重要的東西,應該是他們弄錯了,我明日給鎮北侯府送過去。”
蘇攬月也沒多想,她也認可沈硯所說的話。
畢竟,在她記憶里,上一世楚珩也確實跟她說過,琳瑯鐲是給楚家媳婦的傳家寶。
看蘇攬月沒有起疑,沈硯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新婚第二天晚上,兩人依舊是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天亮后,沈硯又親自給蘇攬月燉了紅棗枸杞鴿子湯,都是補氣血的。
還不等蘇攬月醒來,沈硯便找春桃將鎮北侯府送的琳瑯鐲拿過來。
“姑爺,這就是鎮北侯送來的鐲子。”
沈硯打開看了一眼,與他記憶中見過的別無二致,確實是楚家傳家寶。
沈硯將盒子蓋上,把手鐲收了起來。
“春桃,我在廚房里熬了紅棗枸杞鴿子湯,在灶臺溫著的。
一會兒等月月醒來,你記得去廚房拿給月月,一定要讓她多喝幾口,她氣血不好,晚上睡覺愛發虛汗。”
見沈硯要往外走,春桃連忙詢問:
“姑爺,你這是要去哪?”
“去鎮北侯府一趟,昨夜我跟月月說過了,你一定要照顧好你家小姐。”
沈硯說完,叫上了自己的親信。
“守澤,我們走,去鎮北侯府一趟。”
守澤也有些意外,沈硯和楚珩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怎么突然又開始聯系了?還是沈硯主動上門。
沈硯來到鎮北侯府,傳話的侍衛將消息告訴給墨染。
墨染對著楚珩說:
“侯爺,他來了!”
本來楚珩還醉醺醺的,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哪個他?”
墨染欲又止,“跟您老死不相往來那個他!”
楚珩立馬站了起來,隨后又想到了什么!
“你讓人帶他去書房等我,我換套衣裳。”
楚珩刮掉了這兩人因為發愁長出的胡茬,又換了一套干凈利落的常服。
他剛剛已經輸了沈硯一次,氣勢上不能再輸了。
楚珩來到書房時,沈硯正坐在客座上喝茶。
兩人眼神剛對視上就開始劍拔弩張,守澤和墨染默契地退出書房,還把書房的門也關上了。
“找我什么事?”楚珩率先冷漠地開口。
他徑直坐到了主位,發現自己寫著“事在人為”的字帖上面,多了一行用瘦金體寫著的“異想天開”。
沈硯皮笑肉不笑地問:
“侯爺滿屋子的事在人為,可是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完成?”
楚珩將沈硯寫著異想天開的那張紙揉成團扔到了地上。
“你不是當我是陌生人嗎?今日怎么還主動上門?”
“首先,是感謝和道歉,我聽說過了,上次我去清木縣立功的事情,是你跟皇上舉薦的我。
這件事情對我來說不難,皇上還給我漲了俸祿,所以,要感謝你。”
沈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至于道歉,是我心胸狹隘了,以為是你在給我下什么套,讓我往里鉆,還以為你要害我。”
楚珩眼神里晦暗不明,想到自己的計劃落了空,還苦笑了一下。
“你用不著給我道謝和道歉,我也沒有想過要幫你,只是弄巧成拙罷了。”
沈硯勾唇一笑,“果然,我就說你怎么可能希望我過得好!原來是弄巧成拙了,只是我不明白,你最開始舉薦我去清木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楚珩瞇著眼睛,他明明打聽清楚,蘇家二小姐蘇柔找人要毀掉蘇攬月的清白。
他都計劃好了,把沈硯都調離京城了。
結果,等他準備黃雀在后,打算偷梁換柱時,房間里面的人換成了蘇柔,蘇攬月壓根沒有按照蘇柔的計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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