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親了親蘇攬月的額頭,下床給蘇攬月倒了一杯涼茶。
涼茶入口,蘇攬月心里的火焰稍稍平息了一些。
“早點休息吧!你明早不是還要跟程心程意練武嗎?”
蘇攬月點了點頭,她之前計劃好的,等回門一結束,就開始練武。
不僅僅是她,她還要帶著春桃一起練武。
還是因為上一世留下來的后遺癥,蘇攬月心想,春桃以后若是受到欺負,也不至于干等著被人欺負。
第二天天還沒亮,蘇攬月就小心翼翼地起身,她怕吵醒沈硯。
沈硯起身聽到蘇攬月的動靜了,他擔心蘇攬月知道吵醒自己后會內疚,于是繼續假裝熟睡。
蘇攬月穿著秦瀟瀟在婚禮時送來的騎裝,到院子時,程心和程意已經跑了好幾圈了。
春桃睡眼朦朧地說,“小姐,咱們練武需要起這么大早嗎?”
程心看著春桃解釋:
“學武要年齡越小越好學,如今你和小姐都不小了,想要學好,自然得多花一點功夫。”
蘇攬月表示理解,春桃則是苦著臉跟著練。
程意對著蘇攬月說:
“小姐想要學武,得先打好基礎,咱們就先從最基本的練起,先跑十圈,然后扎馬步半個時辰。”
蘇攬月和春桃一起跑圈,奇怪的是,蘇攬月比春桃跑得快一些,甚至還套了春桃一圈。
扎馬步時,春桃才一炷香就受不了了,蘇攬月居然第一次就連續扎了一個時辰,中途一點沒動。
不僅是春桃驚訝,程意也感嘆,“小姐有學武的天賦!”
沈硯起來時,蘇攬月的胳膊和大腿上被程意放了兩個碗。
蘇攬月看到沈硯起來了,笑著說:
“夫君,你醒啦!我們有沒有打擾到你?”
春桃此時已經累倒在旁邊石頭上,她欲哭無淚,“小姐,你怎么還有力氣說話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種以前經常念的錯覺,反正我現在練得挺開心的。”
程心看到春桃這個樣子笑出了聲,“姑爺,別看春桃平常干的活多,練起武來,她還沒有小姐能吃苦。
今天第一天訓練,小姐就能連續扎一個時辰馬步。
中間休息一會兒后,程意又給小姐加了碗,沒有想到小姐這么穩,第一次訓練,比我和程意還穩。”
沈硯笑了笑,“月月聰慧,自然學什么都快。”
蘇攬月認真扎馬步的樣子和沈硯腦海里一個小身影重合,沈硯心里清楚,蘇攬月的底子還在,只要假以時日,就能變得跟以前一樣強。
程意見時辰差不多了,將蘇攬月身上的碗都拿了下來。
蘇攬月拿著帕子擦拭汗水,“夫君,你稍等片刻,我回房間換一身干凈的衣服,然后陪你一起用膳。”
“好!”沈硯寵溺地笑著。
因為早上訓練的緣故,蘇攬月吃早膳時,胃口比平日里大多了。
蘇攬月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吃飯的樣子沒有以前文雅。
蘇攬月嘴里含著一口包子,又喝了一口白粥,“夫君,你怎么一直看著我?你也吃啊!你吃完不是還要去金部上工嗎?”
沈硯溫柔地笑著,“你能做回自己原本的樣子,我替你開心?”
“嗯?你說什么?”
沈硯笑了笑,“我喜歡你開心的樣子。”
蘇攬月紅著臉默默干飯。
沈硯吃完后和守澤離開了。
蘇攬月吃完之后帶著春桃和程心程意也出了門,她也想清楚了,沐星冉說得對,假以時日,火鍋和地鍋雞肯定會被模仿起來,想要賺錢越快越好。
不過,她不著急今天就開始,而是打算先去海底樓看看沐星冉,她關心沐星冉的情況。
蘇攬月來到海底樓時,她并未看到沐星冉和秋棠的身影。
“沈夫人,我家老板昨夜回來過一次,她們今早被御史臺和監察臺的人叫走了,好像是去了金部,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御史臺的人叫冉冉去了金部?你知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沈夫人,我們什么也不知道,老板就讓我們看好店。”
于是,蘇攬月幾人又調頭往金部方向去。
此時,金部。
沈硯剛點完卯,就遇到御史臺和監察臺的人,后面還跟著陳民瑞和沐星冉。
一夜不見,陳民瑞還穿著昨日那身衣服,頭發有些繚亂,眼神疲憊,胡茬也冒了出來。
“這位主事,麻煩你找一找最近幾年商鋪轉讓的記薄,尤其是跟陳大人家有關的。”
沈硯心里一下明了,這些剛好是他負責記錄在冊的,于是,他很快就找了出來。
御史臺的人先看了一眼,然后又遞給了監察臺的人。
“陳大人,你濫用私權強占妻子的嫁妝,除此之外,你沒有貪過公家的東西?若是老實交代,我會求皇上從輕處罰。”
陳民瑞看了沐星冉一眼,“這些都是當時我夫人和母親兩人心甘情愿簽的字,我沒有逼她......”
沐星冉冷笑,“陳民瑞,你敢說不是你母親拿休書威脅我,幾次三番騙過去的?”
陳民瑞苦笑了一下,他原以為,只要家庭和睦,讓妻子受點委屈也沒有什么,卻沒有想到變成如今這境地。
“皇上說了,讓陳家歸還沐氏所有財產,尤其是鋪子和田產。”
監察臺的人把和離書擺在了陳民瑞面前,“陳大人,簽字吧!”
陳民瑞扔掉了筆,“屬于冉冉的東西,我會讓母親全部還給她,和離是不可能的。”
監察臺的人在陳民瑞耳邊小聲說:
“陳大人,你也體諒一下我們吧!
今日一大早,就有人往金部潑糞。
說你強占妻子的嫁妝,是有你這種人在金部,肯定會成為金部的蛀蟲。
今早,監察臺和御史臺都有老百姓來告狀,說是替沐氏申冤。
不管是不是你本意,事情已經成為定局了。
你又不是沒看到,皇上發了好大的火。
只要我們查明你沒有徇私枉法,貪贓舞弊,等風波一過,你還是能保住一官半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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