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和林守東有些尷尬,沒想到吳雪凝平時看起來還挺溫和的,這個時候卻一點面子都不講。
只有陸源明白,那是因為林守東和寧雪的級別不夠,不配為眼高于頂的吳雪凝做媒,吳雪凝也沒必要在他們面前隱藏自己的真實感受。
林守東,工作了幾十年還只是個股級,一直呆在鄉鎮當所長,就是一個沒有靠山的可憐蟲,再有能力也沒有意義,這世上有能力的人多的是,能把能力變現才有意義。
至于寧雪就更不要說了,蕓蕓眾生中,注定當炮灰的一類人。
對于吳雪凝來說,平時溫和,是因為她要給人留下好印象,反正溫和的表情不需要額外花費,是施舍給普通階層的免費表情。
可是,這終身大事的時候,那就沒必要客氣了。
何況這已經夠給他們面子了,至少沒有罵他們眼瞎,隨便敢給她介紹阿狗阿貓。
盡管知道這是她爸爸的主意,可是他們但凡知趣一點,都不會亂點鴛鴦吧,是,目前來看,身份上的距離不大,但他們只會看眼前嗎?
什么叫資源,他們懂嗎?
寧雪道:“雪凝,是你爸讓我……”
吳雪凝硬崩崩地說道:“寧阿姨,我爸那種老糊涂的話你還是少聽吧?有些話我不想說得太明白,大家心知肚明就好,真話會傷人的,陸源挺好,但不適合我,不要隨便介紹男人給我,我還沒到隨便什么阿狗阿貓都愿意嫁的程度。”
陸源正在不知道怎么回應寧雪夫婦的熱情,他更擔心的是吳雪凝受到報紙和輿論的影響,把他當成了施書記的人,然后死死纏著他不放。
結果,人家吳雪凝根本不理會那樣的傳聞,她這么一說,卻讓陸源長出一口氣,當下如釋重負地笑了,心情輕松的情況下,居然學了兩聲貓叫。
意思是,沒錯,我就是那個貓。
林守東和寧雪本來有點尷尬的,就怕陸源會更尷尬,沒想到他突然學起了貓叫,一時更尷尬了。
知道這家伙有時會幽默一下,卻沒想到他會在這樣的場合學貓叫。
兩人互相看一下,竟不知如何破這個局,心下叫苦連天。
吳雪凝本來以為這幾句話會讓陸源連羞帶怒起來,這一聲貓叫讓她感到有點不舒服,本來要走的,卻停了下來,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陸源淡然道:“沒什么吧,無非就是阿狗阿貓在行使一下發聲的權利而已。吳主任這么大的官威,能把我當成小寵物,我作為貓狗,不做點回應好像不太好吧。”
吳雪凝道:“你是在諷刺我是嗎?”
“重了重了,主要是我覺得能當貓狗也挺好的,吳主任既然不喜歡貓狗,那就請便吧,跟貓狗多說無益對吧。”
吳雪凝從來沒有人敢給她下過逐客令,反倒不想走了,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強扭的瓜不甜,大家都這么坦率就好啦,我最討厭有些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想攀高枝,高攀哪有這么容易?別人的高枝憑什么給你攀?沒那本事,攀高了容易摔下來摔個半死的。”
陸源道:“是是是,吳主任放心,你這座山太高了,貓狗會望而卻步的,比如我,只要沒到世界上只剩下我和你的地步,我都不敢對你有非分之想的。”
“不好意思,就算是世界只剩下我和你,我還是不可能接受你。”
“那我就不一樣了,如果真到了世界上只有我一個男人和你一個女人的地步,作為警察,為了人類能繼續繁衍,我還是得犧牲自己的。”
吳雪凝生氣道:“陸源,身為警察,請你注意你的行,你這些話簡直是在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