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終歸要來,昭嵐不可能不見太后,她連皇上那一關都已經過了,又何懼太后?皇后肯定也瞧得出來,皇后都沒敢當面提及瑾妃,料想太后也不會輕易提及。
思及此,昭嵐坦然抬眼,與太后對視。
惠妃暗中觀察著太后的神情,但見太后在看清瑜貴人的那一瞬間,面色驟變!
看來惠妃得來的消息八成是真的了!
惠妃隱隱生出一絲不安,慣見風浪的太后也只是失神了一瞬,很快便回過神來,笑贊道:“不愧是安國的金枝玉葉,姿容雍華,儀態端方,果然是個可人兒,難怪皇帝這般寵你。”
“皇上念及兩國邦交,這才善待臣妾,實乃臣妾和安國之福。”
昭嵐答得客套,不落人話柄,太后心道此女還算有分寸,至少沒有恃寵生嬌,但新入宮的女子大都謹慎,譬如怡妃,一開始也是謹小慎微,規行矩步,日日來給太后請安,自從開始得寵,晉升為妃之后,她竟然連惠妃都不放在眼里,也不怎么來永壽宮了。
可見怡妃從前的恭敬都是假的,這瑜貴人究竟是個什么性子,還得繼續觀察。
太后招呼了一聲,待她坐下之后才又閑問了句,“聽聞你病了,這幾日可好些了?”
昭嵐感激頷首,“多謝太后關懷,臣妾是小病,已然痊愈。”
斜倚在圈椅上的惠妃瞥眼哼笑,“既已痊愈,你怎的不去給皇后請安?皇上不讓你去,你還真就不去了?”
聽出惠妃在奚落她恃寵生嬌,昭嵐坦然申明,
“前幾日病體未愈,風熱發燒,恐將病氣過給皇后,我才沒敢過去,昨兒個太醫來請平安脈,說我已然痊愈,今日我才敢出來。太后對我諸多照拂,我卻一直沒能給太后請安,頗為失禮,還請太后見諒。”
太后無謂一笑,“請安貴在心意,倒也不是日日都得去,瑜貴人病著,皇后還能跟自家姐妹計較不成?哀家喜靜,不怎么管后宮事務,也就沒讓妃嬪們日日過來請安,你們有什么事,盡管與皇后商議即可。不必日日來永壽宮,瑜貴人初入宮,若是覺得無趣,可以去靈粹宮找惠妃閑坐。她是哀家的侄女,讓她代替哀家招待你。”
惠妃本就不喜瑜貴人,卻不知太后為何這么說,只是出于客套,還是真有此意?
太后的面子,惠妃不能不給,只得勉笑以應,“只要瑜貴人不嫌棄,我自然是愿意招待的。”
昭嵐只當這是客套話,過耳不入心,溫然笑應,“多謝太后娘娘和惠妃娘娘體諒。”
眾人正說著話,宮人來報,說是皇上和榮郡王駕到。
一聽說皇上來了,惠妃心下暗喜,她已有幾日沒見皇上了。三日前她忍不住借著給皇上送湯的名義去了寧心殿,然而她也只待了一刻鐘,很快便有臣子過來商議政事,惠妃無奈,只得離開。
好在她父親已經主動請纓,說要到江南查案,皇上已然答應,還在朝堂之上大力表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