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越進殿后,只看到宮人行禮,桌上擺著御膳,卻不見昭嵐的人影,“你主子呢?怎的不出來用膳?”
遲疑片刻,月橋才道:“主兒說不想吃。”
趙啟越進了內殿,就見昭嵐正倚在榻上。
“為何不用晚膳?可是哪里不舒坦?”趙啟越行至榻前,摸了摸她的額頭,并未發熱。
她感覺到動靜,卻也不應聲,依舊背對著他。
趙啟越奇道:“怎的懨懨的,發生了什么事?跟朕說說。”
他的雙手扶著她的肩,讓她平躺,她終于抬眸看他一眼,可那眼神卻異常復雜,閃爍著晶瑩,似有怨懟,又似傷感。
但她只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還是不肯說話。
她這狀態很不對勁,趙啟越猜測著,“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煩?誰說你了?還是被罰了?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告訴朕,朕為你做主。不論是太后皇后,還是其他妃嬪,你無需顧慮,但凡誰敢欺負你,你就和朕說。”
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她只垂著眸子,噙著淚抽泣,趙啟越越發覺著怪異,遂將宮人叫來,詢問她們是怎么回事。
盈翠只道最近傷了腳,在休息,并未隨行,月橋也搖了搖首,“奴婢問過了,娘娘不肯說,整個人像丟了魂兒似的。”
以往都是盈翠心直口快,將前因后果告知,今日月橋什么都不肯說,卻不知是真的不知情,還是有所隱瞞。
趙啟越轉身拉住昭嵐的手,再次哄勸,“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天大的事,也有朕為你撐腰,但前提是你得先出來,你不說,朕如何為你做主?是誰威脅了你?這皇宮誰最大,你怕她,卻不怕朕?”
沉默許久的昭嵐終于啟唇,她的聲音已然沙啞,“我沒事,只是有些乏了,不想用膳,今晚無法侍奉皇上,還請皇上見諒。”
不論趙啟越如何哄勸,她都不肯明,她的一再隱瞞擊碎了趙啟越的耐心,他當即松開她的手,站起身來,聲音漸冷,
“朕每日忙著處理朝政,抽空過來陪你,這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你倒好,竟對朕擺臉子?朕又不曾得罪你,你有什么委屈盡管說出來,何必這般鬧別扭?朕的耐心是有限的,莫要恃寵生嬌!你若再不肯說,朕可就走了!”
他已撂了狠話,她仍舊不語,一副戚戚然的模樣,看得趙啟越龍顏大怒,漠然下令,
“瑜貴人御前無狀,驕橫逾矩,罰其禁足一個月!”
果然啊!前一天還在柔情蜜意,第二天就可以冷臉處罰。
說到底,趙啟越心中在意的只有瑾妃,而她只是一只有幾分像瑾妃的貓兒。她若聽話乖巧,他便會欣然逗弄,但凡她有一絲的別扭,那他便不會容忍。發火還不算,還得罰她才不算失了帝王威儀。
昭嵐心中清楚,趙啟越此舉就是在給她立規矩,好讓她知道,她永遠都不能忤逆他。
事實上她也清楚自己不該去違背他的意思,畢竟她進宮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取圣寵,爬上高位,才能對抗怡妃。
按理說,她就該乖乖的順著趙啟越才是,但她今兒個偏偏冷落了他,倒不是她矯情找茬兒,她只是在變相的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