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安感襲上心頭,我再給小姨打過去時,小姨卻已經關機了。
我瘋狂地跑回家,激動地推開門,諾姐正瘸著腿往出端面條,被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卻沒心情管她,推開小姨房間的門,一切都沒有少,那二十萬還原封不動的躺在床上。
“我配不上你!”那是什么意思?我仿佛意識到什么,隨后便趴在小姨床上大哭起來。
我知道!她以后將會有意躲著我……
難道她的心里沒有我了?那個她從火堆里撿回家,什么都要分他一半的野孩子、喪門星?
我怒不可遏!這一切都是諾姐造成的。我想大罵她一頓,可推開門,她正坐在地上整理翻在身上的面條,她燙傷了!
一瞬間,我發現自己身上壓抑著的所有邪火又發不出了!
我剛來省城時,諾姐給我煮了第一碗面,買了第一套衣服。我走入絕境時,諾姐給了我一間公司,她昨天為了我,險些被人打死!
我的心,似乎正突然被人撕扯,我的指甲,已深入了自己的掌心。最無情的,我發現竟是我自己!
我走過去,將諾姐抱起來。
諾姐滿臉懵,“你干嘛?”
我把她放在沙發上,什么都沒有說,默默進了廚房,我想給她煮一碗面。順便給二姥打個電話。
半小時后,二姥才在村里大隊部回我,張口就道:“柱子,你跟佳瑤在那邊好好過,家里沒什么事兒!”
看來,小姨連二姥都沒有聯系過,她究竟會去哪兒呢?
我把一碗番茄雞蛋面放在茶幾上,諾姐立時笑逐顏開,“你不生氣了?”
我冷冷的問:“你昨天跟我小姨說了什么?”
諾姐拿起筷子,欣喜地看著面條,“還能什么?就是你進城后包工程、接手國棟建筑,已賺夠了二十萬的事啊?”
我更冷,“你是不是故意的?”
諾姐一愣,“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以為我繼承了國棟,就真的要成為你許家的女婿?”
“你把我許諾看成什么人了?”
“我現在……真的不知你是什么人了!這碗面還你!稍后,我把國棟建筑過戶給你!這條命,想要隨時拿!”
小姨那句話,是不是這個意思?
早知如此,我干嘛這么要強?干嘛這么優秀?我平凡一點不好嗎?
諾姐卻氣得一把打翻了面碗,“滿玉柱!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爸!不能侮辱張國棟!”
“我爸雖然老,但并不糊涂!他既然敢給你,你即使現在把國棟注銷,也跟我許家沒有一毛錢關系!”
想想注銷國棟,我的心莫名緊繃,而一瞬間似乎也冷靜了不少。
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如今國棟這塊招牌,所承載的已不僅是我能看到的東西和現在還活著的人。
“為了一個女人,你連事業都不想要了嗎?”
我嘴硬,“我賺錢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沒有這個女人,賺錢對我就沒意義了!”
一瞬間,我竟默默有點羞愧。
諾姐嘆了一聲,“你又不是永遠見不到她!你真的相信她會拋棄你?如果真的要拋棄,還用等到今天?”
我突然覺得哪里不對!我回來可什么都沒說,諾姐怎么會說這種話?
“她是不是跟你說什么了?”
諾姐卻目光閃躲,“沒……沒有!都是女人,將心比心吧!她既然現在不想見你,那就一定是……還沒有徹底解決自己的事!”
自己的事?小姨會有什么事?難道還是那套私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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