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小潘你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祁宏益聽后笑道,“干部干與不干、怎么干,底下的人清楚得很。”
這話說完,旁邊的梁延發和仲崇干嘴角一抖,面色不太自然。
“是啊,祁書記說得是。”潘寶山不敢大意領功,“現在夾林的發展思路,其實是鄉黨委政府領導班子共同努力的結果,從開始的黃開建書記到現在的仲崇干書記,還有一直大力支持的梁延發鄉長,都為農業產業結構調整盡心出力,否則也不會有眼前這么好的局面。”
祁宏益仰頭一笑,呵呵拍拍潘寶山肩膀點頭道:“好,小潘,你說得很好!”
潘寶山能從祁宏益的眼神里看出點什么,但也不十分確定。旁邊的蔣春雨望著他,用別人察覺不到的方式對他點了下頭,不動聲色地豎了下大拇指,意指他說得到位。
潘寶山這下確信,在另一個層面上又得到了祁宏益的肯定:善于團結。
團結,尤其對領導班子來說至關重要。班子不團結,共識就難達成,而且還相互操蛋。祁宏益在官場浸淫這么多年,深知其道,剛才聽潘寶山那一番朝仲崇干和梁延發頭上推功的話,能感覺到他領導思維的成熟度很高。
“好了,到下個點吧。”祁宏益繼續說,“剛才那小姑娘不是還提到畜禽養殖和鮮切花種植嘛,去那里看看!”
緊擁在后面的人群自然閃開,留出個夾道。
祁宏益轉身,對潘寶山說:“小潘,你還坐我的車。”
在眾人羨妒的眼光中,潘寶山緊跟上了祁宏益。但他沒忘記回頭看一個人,蔣春雨。
蔣春雨雙目無限欣慰。
這一刻,潘寶山突生內疚,他不是不明白蔣春雨的心,可從未有過任何一點明確的態度,包括最曖昧的那段時期。
如果這讓蔣春雨還抱有某種希望,對她不公平。
潘寶山覺得,該找個時候和蔣春雨好好聊聊。
思忖間,神態有變化。
祁宏益注意到了,“小潘怎么了?”
“哦,沒怎么!”潘寶山回過神,立刻打起十足的勁頭,“祁書記,幾天前聽說你要來,我就激動得有點失眠。”
“那可不行啊。”祁宏益笑道,“面對任何形勢,穩定的心態很重要,那也是作為領導的一個必備條件。”
“祁書記,我還得在您的指導下繼續鍛煉!”潘寶山很謙恭,說話間為祁宏益拉開車門,等他進去坐穩后,輕輕壓上。
“對你來說不成問題,你還很年輕。”祁宏益等潘寶山坐到身邊,說道:“對于年輕的干部,上面更看重的是工作本身的能力。對了,小潘,瓜坡村怎么就發展了養殖業?”
“祁書記,在調整產業結構時,我們注重因勢利導,不生硬切入。”潘寶山歪了歪身子,面對著祁宏益以顯得尊重,“瓜坡村有養殖基礎,鄉里順勢進行了一定的扶持,主動在土地流轉上做到位,發展集中養殖小區,以擴大積聚效應,而且也能更好地解決養殖帶來的污染問題。”
“那是不錯。”祁宏益看上去很滿意,“養殖品種多不多?”
“因為在技術方面還比較薄弱,所以沒有進行多品種養殖。”潘寶山說,“目前是以雞鴨為主,側重養鴨,而且已經初見成效。已經跟省內農業龍頭企業立春集團建立了初步合作,進行蛋鴨養殖,打立春的牌子。估計在一兩年時間內,就可以發展成為省內最大的蛋鴨養殖基地。”
“不錯不錯。”祁宏益點著頭,感嘆了一句,“這幾個項目都有很大的發展空間,是個耗時耗力的工程,后續發展是很重要的,就怕斷檔啊。”
這話潘寶山愛聽,既然祁宏益考慮到了后續發展、又怕斷檔,就說明沒有要讓他在夾林負責到底的意思。
想到這里,潘寶山不由得一樂。
“祁書記,鄉鎮的工作,基本上是靠縣委縣政府的引導和指導,絕大多數工作的連貫性是應該有保證的。”潘寶山說。
祁宏益呵呵笑了,向潘寶山投去贊賞的目光。
這目光,在考察了瓜坡村的畜禽養殖和洼窯村的鮮切花項目后,更為篤信。
沒錯,祁宏益很贊賞潘寶山的工作能力。
四個項目全部看完后,已近中午。
祁宏益興致不錯,說午飯就到鄉大院食堂吃個工作餐。
“寶山,來!”回去的時候,祁宏益依舊招呼潘寶山坐他的車子。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