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潘寶山去找李大炮,問問徐金生到底是個什么來頭,怎會那么囂張。
李大炮見潘寶山到來很是難為情,說昨天的事很不好意思,沒能出警幫忙撈個面子。
“李所長別那么說,我知道肯定是有難處的。”潘寶山道,“那個徐金生是梁延發護著的。”
“梁延發護著倒沒什么,他說話不管用,我也照樣能拿下。”李大炮道,“昨天是縣局有人跟我打招呼,說了徐金生的事,讓我沒法子。”
“縣局?”潘寶山道,“公安局?”
“對,別的局我能聽嘛。”李大炮道,“老弟,那個徐金生后臺比較硬,是道上的何大龍。”
“何大龍?!”潘寶山實在太驚訝了,怎么又是何大龍?“李所長,徐金生跟何大龍有什么關系?”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也不是太親密,但有勾結。”李大炮道,“老弟,就因為你,徐金生的事我打聽了不少,你知道他為什么不想把那塊嶺坡地讓出來嘛?”
“我所知道的,是他賴著地想訛錢。”提起那事潘寶山就生氣,“我都跟市健達公司談妥了,現在只等土地騰出來搞項目,沒想到竟然在他那里添堵!”
“他賴著地不是想訛錢,另有目的。”李大炮道,“他要在那塊山嶺地先賣山土,然后開采山石,弄個石子廠啥的,走的關系好像是何大龍的路子,他們有合作。現在建筑市場行情好,搞那些很來錢。”
“這么說,對徐金生就沒辦法了?”潘寶山道,“誰都不愿被擋了財路。”
“不,恰恰相反。”李大炮道,“正因為不想被擋財路,所以才有可能讓路,流轉那塊土地建中藥綜合基地是政府的事,再有本事的人也輕易不會跟政府對抗到底啊,抗?一時半會,試試勁頭也就罷了。”
“這么說還真有機會?”潘寶山道,“可怎么抗?,那家伙太強橫。”
“給他找個出路就行了。”李大炮道,“那地方的山坡地又不是只有要流轉的那塊,其他地方都可以開采的,就是可能要繞點路,但對于他們所獲得的高額利潤來說,無所謂的。”
“這法子可以!”潘寶山覺得很可行,“李所長,要不咱們一起去現場看看,主動物色一塊山坡給徐金生不就行了嘛。”
“行,先去看看。”李大炮叫上魷魚,喊了幾個民警一起過去。
沒想到的是,現場有人放哨。
徐金生在山坡地上安排了人蹲守,防止有人再過去拉線劃界。
潘寶山和李大炮他們一露面,徐金生就得到消息了,立即開車趕到。
“還真不長記性啊,上次面子還沒丟盡,這次又主動過來找打?”徐金生下車后直奔過來。
“我們所長來了,還不老實點!”魷魚大聲訓斥。
徐金生毫不在乎,“所長又怎么了,我好端端的做人做事,誰能挑出個不是?”
面對徐金生的狂妄,李大炮很來火。
李大炮性子也非常直,昨天縣公安局個別領導打電話要他擔待點,不去作弄徐金生,他覺得很正常,誰都有個關系,能照顧就照顧,都是面子事。不過面子是相互的,他對徐金生忍讓,徐金生在他的地盤上也該自覺一些,沒想到他還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你就是徐金生?”李大炮盡量不動情緒,“說話咋這么橫?”
“不是我徐金生說話橫,是你們做事橫。”徐金生道,“昨天來搶我的地,還要把弄到所里去,哪對哪兒啊?”
李大炮咬了咬牙,強忍住怒氣,“你知道我們今天來是干啥的?”
徐金生歪著鼻子點著腦袋,“沒有人向我匯報,我怎么知道?”
現場一陣大笑,徐金生那邊的人個個都笑,帶著嘲諷。
李大炮徹底火了,當即轉頭對潘寶山道,“潘局長,今天別的事不干,就把地界給劃了。你跟鄉里聯系下,他們派些工作人員帶著標線樁橛過來!”說完,又對魷魚說,“打電話給所里,留一個值班的,其余警力全壓到!”
潘寶山一聽真實那個樂啊,這才是他本意想做的事。昨天真是太憋屈了,今天一定得扳過來,不把徐金生給捏倒,男人就成難人了!
電話馬上撥給鄭金萍,要她抓緊照昨天的路子辦事,把國土所和建管所的人調過來,膽小的就算了。
鄭金萍火速行動,很快就集合了十個人火速趕過去。
“梁延發如果給你打電話,不要接!”潘寶山斗志大起,鄭金萍來后,他一摞袖子對她說道:“都去他媽了個比的,今天要不把徐金生給拿下,我潘字就去掉三點水!”
氣勢大漲,鄭金萍也很來勁,這幾天協調這地的事,也沒跟徐金生低聲下氣過,肚子里有的火氣。
不過徐金生那邊也不弱,他也打電話叫來了一幫人。
兩邊實力相當,一時形成對峙。
“李所長你厲害啊,濫用權力,竟然調集民警來對付前來保護土地的村民!”徐金生回頭指指身后,“他們很多可都是這塊地的戶主,呆會要是動起手來,我們拍個證據去告你!看你這個所長還能不能再順順當當地干下去!”
“保護耕地,保護耕地……”有人喊了起來,帶動一片。
李大炮被這么一說,有點餒。
潘寶山一看情況不妙,難道又要受一番羞辱?
“徐金生,你這是在聚眾滋事!”潘寶山向前跨出一步,這個時候得頂上去,“什么保護耕地?這塊一直荒著,現在鄉里要開發利用,而且也不是白用,還要在其他地方流轉調撥同等面積的土地給你們。”
“去去去!”徐金生很不耐煩,“你在縣里好好當你的副局長就是了,跑這里來搗什么亂?今天我把話撂下來,別想拉線劃界,就不信誰敢來插第一根樁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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