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寶山也覺得這是個很好的過渡,正準備要和蔣春雨多說上幾句,沒想到的是,劉海燕來了國際長途電話,問潘寶山昨晚住得習不習慣。
這個電話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提醒潘寶山要注意點,晚上有應酬正常,但不能忘乎所以。
潘寶山當即一笑,說睡得很好,不過今晚就不過去了,因為到夾林有事回不去,剛好和劉江燕見見面。
話一說出口,潘寶山還真有點幡然醒悟的感覺,還是乖乖的好,得老老實實回去找劉江燕,歪三扭四的事的確做不得。
掛掉電話,潘寶山立刻暗暗攥了攥拳頭,收回迷亂的心思和眼神,完全回到了辦正事的狀態,對一直愣在旁邊的徐金生說了情況,要他明天配合一下演場戲,把魯少良給蒙騙過去。
聽了潘寶山的話,徐金生雖然坐著,但還是表現出了點頭哈腰的姿態,說那肯定是沒問題,如果需要的,還真能把魯少良好好拾掇個半死。
潘寶山說那倒不用,只是做做樣子就行。
說話時,潘寶山對徐金生的唯諾觀察得也很仔細,他不太相信那么一個囂張跋扈的家伙會輕易地被收服,萬一是假象迷惑人,實際上是蟄伏起來伺機來個致命反撲,那可是件傷腦筋的事。
還好,潘寶山沒從徐金生的眼中看出什么不對勁。的確如此,徐金生現在對潘寶山是打心底里發怵。那次當面對峙,潘寶山沒有絲毫示弱,其實他心里多少也有點發虛,這年頭臥虎藏龍的人多得是,潘寶山到底是什么來頭他也不清楚。再加上后來王三奎半路殺出,將他徹底給弄散了架,接著又被派出所帶走一頓拆吧,一下就萎到了家。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徐金生跟何大龍雖然有一定關系,但還遠沒到那種兩肋插刀的程度,很多事情并不能請他幫上忙,況且開山賣石子的事又是自己搞的,跟何大龍沒有什么大關聯,只是準備朝他要開發的住宅小區工地上供應而已。
徐金生的服貼讓潘寶山很高興,主動敬了他兩杯,這讓徐金生很不安,連口稱以前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冒犯了潘局長。
“以前的事就不提了。”潘寶山笑了笑,“老話說的好,不打不相識嘛。”
“是是是潘局長,以后就認識了,有啥事你盡管使勁招呼!”徐金生討好似地看看潘寶山,又望望王三奎。
“好,有事自然會跟你說。”潘寶山笑道,“當然了,你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或者找王書記也行。”
潘寶山本來還想打聽下何大龍的情況,但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便早早結束了酒席,因為別的也沒事可談。
回去的時候,王三奎一個勁地催蔣春雨送送潘寶山,都被潘寶山回絕了,笑說晚上女孩子送人不方便,出了事可擔當不起。最后,還是王三奎送潘寶山回鄉政府。
潘寶山住在劉江燕宿舍。其實在他調離之后,鄭金萍曾說過要為他多保留一段時間宿舍,因為幾個經手的項目還要常來關注。潘寶山認為那樣影響不好,沒同意,說平常也不過夜,空著浪費。
劉江燕現在對潘寶山的留宿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感覺特別難為不安,她已經接受,任何事情習慣了就好。
“江燕,你姐姐讓我到她家住,我總感覺不太自在。”潘寶山躺到床上問身邊的劉江燕。
“你昨晚不是打電話跟我說過了嘛。”劉江燕依偎過來笑道,“能有什么不自在呢,住家里我感覺在吃的用的方面,還是比較方便些。”
潘寶山指的不是那個意思,本來是想說劉海燕對他不放心,但再琢磨下覺得也沒必要跟劉江燕說太多。
“嗯,可能是剛開始感覺不好意思,等過幾天習慣就好。”潘寶山說。
“就是呀……”劉江燕剛說了三個字,潘寶山就一拉被子罩在頭上,撲住劉江燕在底下滾成一團。
第二天,潘寶山沒敢戀床,早早地起來回富祥,他怕走晚了被魯少良遇上事情不好辦。
到縣里的時候,還不到十點。一到辦公室,看到桌上擺著當天的《松陽日報》,頭版正頭條正是沈欣麗前天采訪的循環農業高效產業園稿件《他的園》。市委書記郝志勇的一個活動,也被擠到了右邊欄里。
潘寶山嘴角掛笑,拿起報紙坐進躺椅里,研讀起來。
剛看了一半,桌上的電話一陣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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