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寶山一琢磨有道理,凡事摸清個大概再有的放矢,講究的就是個效率,否則會做些無用功。
但在這件事上,這個問題卻不存在,因為祁春蓓和唐荔的關系確實不一般,再加上機遇巧合,可以把事情辦成。
當初因為潘寶山的緣故,唐荔偶然接觸到了祁春蓓,順勢也就貼了上去。開始的時候,唐荔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通過祁春蓓和祁宏益搭上關系,然后從中得些便利。不過正如潘寶山分析,就在她覺得時機成熟可以開口的時候,卻驚奇地發現馮德錦漸漸得了上風,于是,她立即調轉了方向,開始朝馮德錦集團靠攏,而載體,就是鐘新義。
對于和鐘新義之間的關系,唐荔有清醒的認識,她知道鐘新義不是像一般男人那樣,容易對情人癡迷,不顧一切,所以她也知道哪些該要求哪些不該要求。在鐘新義能力范圍內的,她會盡量開口,反之,堅決不開口。也正是這樣,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雖談不上牢固,但也還算是穩定。也因此,唐荔借助鐘新義辦成了不少事,這就叫聰明。
但是,唐荔也發現,從鐘新義那里可以借助的力量有限,她弟弟唐志到了縣建設局副局長的位置,自己也成了交通局副局長,估計已經到了極限,超過這些,鐘新義多是也不會幫忙。所以,她又想物色新的靠山,當然,新靠山必須是和鐘新義有一定距離,否則沒法靠。
唐荔正為這個事發愁的時候,恰好祁春蓓找了過來。面對這個曾經無話不談的朋友,唐荔很熱情。
說唐荔和祁春蓓曾經無話不談,并不是夸張。當初她是想通過祁春蓓做跳板去接觸祁宏益,但在交往中她漸漸發現,性格中帶著些直爽的祁春蓓很好相處,是做好朋友的絕對人選,所以也就對祁春蓓敞開來心胸,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只是到了后來,兩人各自忙于工作而少了聯絡,顯得有點生疏。
只要有情,終是可以敘上的。現在唐荔見到了祁春蓓,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就找到了狀態。
祁春蓓能感覺得到,所以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說有朋友想搞一下鐘新義,能不能借她的嘴給鐘新義制造點麻煩。
“唐荔,這話我知道可能很不適合,畢竟你和鐘新義……”祁春蓓剛說到一半,唐荔就打斷了她的話。
“不提鐘新義也罷,我跟他說到底是沒有什么瓜葛的。”唐荔嘆笑一聲,“就是交易、買賣,過了就過了,生意場上可沒有那么多眷戀。”
“這么說,你可以幫忙?”祁春蓓看到了希望。
“當然可以,不過你要說出是什么忙。”唐荔道,“畢竟有些事我也要權衡一下,做人的底線得有。”
“行,那是必須的。”祁春蓓道,“等我問問清楚再跟你說。”
“什么事到現在你也不清楚?”祁春蓓笑了,“就這么稀里糊涂地來找我幫忙,你就不怕把我推到火坑里去嘛。”
祁春蓓不好意思地笑呵一聲,“怎么會呢,是我哥跟我說的。”
“祁書記?”唐荔一愣,“是他要給鐘新義制造麻煩?”
“不是,是他的一個朋友。”祁春蓓道,“這事還沒怎么說清楚呢,回頭我就核實一下。”
“不用了,我知道是誰。”唐荔嘴角一翹,“應該是潘市長,潘寶山潘市長。”
“為什么?”祁春蓓問。
“根據我的了解,在富祥縣要跟鐘新義叫板的人目前還沒有,有的話多是來自市里。”唐荔道,“在市里的,跟祁書記要好到能使得動他,又跟鐘新義對立的,在我看來只有潘市長了。”
祁春蓓聽了唐荔這么一分析恍然大悟,她立刻打電話給祁宏益,問要他幫忙的朋友是不是潘寶山。
祁宏益有點詫異,不過隨即一笑,“你知道我到了現在這份上,是事都不摻和了,能說得動我的人還真不多,難怪你一猜就中。”
祁春蓓被祁宏益這么一說,還不好意思說不是自己猜出來,便笑著轉了話題:“潘市長怎么不直接找我?他跟我又不是不認識。”
“認不認識是一回事,能不能出面又是一回事。再者,寶山說還欠你一個理,說等你到了市里要請你吃飯的,到現在都沒兌現呢。”祁宏益笑了下,道:“那些就別講了,先說說唐荔那邊情況如何。”
“當然沒什么大問題,否則我也不會這么快就給你回電話。”祁春蓓咧起嘴角無聲地笑了,“其實我覺得有必要給潘市長直接打個電話,有些事估計你也不清楚,等你問了他,然后再轉告過來,還不知道能不能講得明白。”
“嗯。”祁宏益尋思了一下,道:“這樣吧,我給寶山去個電話問問情況,要是可以,他會主動打給你的。”
{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