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妧因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而怔住。
賀斯聿依舊抓著她小臂,聲音不似生活中的散漫,帶著上位者的冷漠,“我們第一次發生關系那晚,我記得你說過,你心里有人,讓我不要有負擔。”
他頓了頓,聲音疏冷,“那個人,是徐舟野對不對?”
江妧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僵硬。
她沒想到,賀斯聿竟還記得那晚她說的話。
他們的第一次,是意外。
當年江妧為感謝賀斯聿,主動示好過,但被賀斯聿拒絕了。
那時候她天真的覺得,賀斯聿跟其他男人是不一樣的。
不為美色所誘,也不趁人之危。
所以她才心甘情愿的放棄出國留學的機會,留在他身邊陪他創業。
最開始那一年,他們一起并肩作戰,有辛苦也有收獲。
江妧在日積月累的相處中,為他心動。
但她從未挑明,謹守本分,做好分內的事。
從沒有過半點越界行為。
她甚至做好藏匿一輩子真心的準備。
只有在無人知曉的深夜里,她才允許自己將那顆真心拿出來。
借著月光看一看,撫摸一下上面因賀斯聿而生的刻痕。
然后再在天亮之前,妥帖地,用力地藏回去。
可這份孤獨的心動,因那場意外而打破。
榮亞在創立一年后,迎來了蓬勃騰飛的階段。
賀斯聿為了提升榮亞的社會聲譽和品牌形象,資助了一批成績優異的貧困生。
校方便以貧困生的名義,舉辦了一場感恩宴。
那天江妧本來是要陪賀斯聿去應酬的。
臨時接到醫院電話,說她媽媽的復查結果有點問題,需要她親自跑一趟。
賀斯聿便讓她去醫院處理江若初的事,他只身一人去赴宴。
結果當晚賀斯聿就出事了。
有人在感恩宴上給賀斯聿下藥,妄圖給賀斯聿制造假借資助貧困生的名義,實則是為了便利自己睡女大學生的丑聞。
當時榮亞正處于第一個重點項目的ipo階段,正在經歷一場關于企業透明度的考試。
千萬雙眼睛盯著,不能出半點紕漏。
否則上市計劃就會流產。
幸好這個資助是江妧經辦的,每一個被資助的貧困生,都是江妧精挑細選出來的。
他們都很感激江妧,看著情況不對,就偷偷聯系了江妧。
江妧這才火急火燎的趕到答謝宴,在賀斯聿被構陷前,帶走了他。
那是江妧的第一次。
賀斯聿又中了藥,下手沒輕重。
野蠻又狂浪。
江妧在極度的瘋狂中發顫。
她不知道別人中了藥是什么樣的。
但那晚的賀斯聿,無休止般不停索取。
吻得兇狠又暴戾,如同一只掙脫了牢籠的野獸。
江妧都記不清是第幾次了。
只記得在昏迷的前一刻,他用嘶啞得不像話的聲音問她,“妧妧,你會后悔嗎?”
江妧沒力氣回答,在一片顫栗中陷入黑暗。
再醒來時,賀斯聿已穿戴整齊,背對著她站在窗前。
房間的光線很暗,將他的背影襯得深邃又冷淡。
聽見身后的動靜,賀斯聿轉過身,用依舊嘶啞,卻無比淡漠的語氣說,“我會負責的。”
江妧心里一跳,知道他是出于責任感才說出那句話。
那不是她的初衷。
她從沒想過借著昨晚的事情向他索取什么。
所以她很快調整好情緒,用無比平靜的語氣告訴他。
“昨晚就是個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更不用負什么責。”
賀斯聿沉默了幾秒。
江妧僵硬的別開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拂了一把落下肩頭的長發。
“而且,我有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