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們去餐廳。”
賀斯聿用的是命令的語氣。
一如從前那般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可她已經不是從前的江妧了。
不會再舔著他了。
江妧不卑不亢的婉拒他的吩咐,“小橋流水離這并不遠,賀總完全可以打車過去。”
賀斯聿皺著眉,眼底已有不耐,明確提醒她,“你別忘了你現在開的車是公司的,該怎么使用是我說了算。”
江妧突然就泄了氣。
是啊。
車子是榮亞的。
榮亞是賀斯聿的。
和她無關,哪怕她為榮亞為賀斯聿鞠躬盡瘁整七年。
江妧強壓住心口的酸澀,將車鑰匙遞給賀斯聿,“還你。”
工作不要了,人也不要了,車也沒必要留著。
這些東西都曾是他一件一件給她的。
現在他又一件一件的索要回去。
江妧的反應出奇的平靜,臉上平淡的表情令賀斯聿微微一怔。
這幾天他總覺得江妧像變了個人。
可到底哪里變了,他也說不上來。
莫名有些煩躁發慌,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在慢慢消失……
江妧仰頭看他,原本有些發紅的眸子慢慢冷卻,像一片死海。
她一字一頓的開口,語氣很疏離,“賀總,還有什么東西是你的,我都一并還給你吧。”
賀斯聿抬起眼皮,五官俊得有些銳利,眼底卻一點溫度都沒有。
“你在鬧什么脾氣?”
冷雨裹挾著寒氣在蔓延,卻不及江妧心中萬一。
事到如今,他居然覺得她只是在鬧脾氣?
“那就當是我在鬧吧。”她不解釋也不為自己爭辯。
人在心涼的時候,只會選擇后退和放棄。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當她訴說委屈換來的只是一場辯論時。
就該明白,以往的誤會不需要解開。
長辭永訣就是最好的結果。
江妧說完這句話,轉身毫不猶豫的走入雨中,快步離開。
她現在沒時間浪費給賀斯聿了。
七年了,什么都夠了!
初冬的雨真的很冷,江妧卻渾然不知,纖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里。
“江秘書怎么了?”盧柏芝似乎在狀況外。
賀斯聿斂眸,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知道,不管她,我們先去吃飯。”
說完他脫下外套遮在盧柏芝頭上,“距離不遠,我們跑過去。”
在賀斯聿的保護下,盧柏芝安穩的坐進車里。
雖然也沾了一點雨,但并不多。
“今天的雨還挺冷的。”盧柏芝抱著手臂搓了搓。
賀斯聿體貼的打開暖氣。
緩了過來的盧柏芝和賀斯聿聊著天,“感覺江秘書今天怪怪的,真的是因為家人生病才出現在醫院的嗎?這未免也太巧了點,畢竟那可是腫瘤科。”
盧柏芝這么說,其實是有意試探賀斯聿對江妧的態度。
江妧畢竟跟了賀斯聿七年,哪怕賀斯聿并沒對公開過江妧的身份。
盧柏芝還是會有所顧慮,雖然她并沒有將江妧放在眼里。
一個成年男人的身邊不可能一個女人都沒有。
所以她能接受賀斯聿和江妧有工作以外的關系。
但這種關系只能維系在她出現之前!
賀斯聿的反應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淡,“有嗎?沒注意。”
聽到這話,盧柏芝笑了笑,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