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江妧喝得很盡興。
沒喝多少,微醺得剛剛好,心情也很愉悅。
這是她近三個月來,最放松的一晚。
只是這種好心情在見到賀斯聿后,戛然而止。
時間會沖淡一切,也能改變萬物。
若是從前,見到賀斯聿主動來找她,一定會很高興很高興。
而現在的她,只剩反感。
江妧還沒開口,賀斯聿到先質問起她來,“為什么不接電話?”
江妧慢吞吞的在包里找鑰匙,很隨意的應付了一句,“沒看見。”
“你覺得我會信?”
男人眸底黑沉,像是醞釀著一片洶涌的風暴。
江妧才懶得管他信不信,能給他一個回答,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信不信隨你。”江妧找到了鑰匙,對站在門前的絆腳石說道,“賀總,麻煩你讓讓,你擋著我家大門了。”
賀斯聿配合的讓到一邊。
江妧利落的開門進去,在賀斯聿跟進來之前,直接關門。
動作快狠準!
很顯然不想跟他多相處一秒。
可她快,賀斯聿比她更快,直接伸手去擋門。
他大概以為江妧會收回力道。
然而她并沒有,門重重夾住他的手。
賀斯聿吃痛后發出重重的悶哼聲。
盡管如此,他也沒有收手,依舊死死的把著門框,阻止江妧關門。
“賀斯聿你發什么瘋?”江妧發了火,情緒也有些激動,“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管過去那段關系你承不承認,都已經宣告結束!從此橋歸橋路過路,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都行!”
“總之,你我之間早已恩斷義絕!”
“所以,請你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懂嗎?”
她很尖銳,甚至有些箭弩拔張。
似乎他成了她的敵人。
賀斯聿因她的沖撞,臉上意外的出現一抹錯愕。
他鮮少情緒外露。
但這一次,錯愕竟持續了好幾秒。
賀斯聿眉眼沉郁下來。
整個空間的空氣都變得稀薄,有些難以喘氣。
手掌因為疼痛在微微顫抖。
可他就站在那,死死的,一動不動。
也不說話。
該說的江妧都說了,她不想再多做糾纏。
當著賀斯聿的面,直接關上了門。
這一次,他沒再伸手阻止,任由那扇門在自己面前關上。
從此,隔絕。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決絕。
她好像真的不在乎,也真的無所謂了。
哪怕親眼看到他手受了傷,也沒有為他心軟。
張叔是半小時后接到賀斯聿的。
他就站在夜色下的冷風中,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抽著煙。
青灰色煙霧繚繞著上旋,將他眉眼朦朧地遮擋一半。
張叔趕緊下車小跑過去,“賀總,外面冷,上車吧。”
賀斯聿吸完最后一口,將只剩下煙嘴的香煙暗滅在垃圾桶的煙灰缸里。
里面已經有七八個煙嘴了。
張叔估摸著他應該在這站了有一會兒了。
等賀斯聿上了車,張叔才問,“是回酒店嗎?”
“去醫院。”
張叔以為他要去看望賀云海,正準備導航去賀云海住院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