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宋靜姝的身體直接被人踹飛。
若不是有保鏢護了一手,估計她也會被踹到墜海。
她人還沒站穩,就看到一個黑影迅速翻閱欄桿,毫不猶豫的跳入海中。
江妧是旱鴨子。
以前她沒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可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學會游泳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冬天的海水真的很冷,冷到她只撲騰了幾下,就被浪頭拍入海水里。
冰冷的海水仿佛無數根裹著冰碴的鋼針,瞬間刺透了她單薄的衣裙,蠻橫地鉆進每一個毛孔。
直抵骨髓。
她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完整的尖叫。
那深不見底的海水便像一張貪婪的巨口,瞬間吞噬了她所有的聲音。
咸澀的液體瘋狂地涌入她的口腔、鼻腔……
帶著一股濃烈的腥咸味,那味道霸道而蠻橫,像粗砂紙一樣磨礪著她的喉嚨。
窒息感,如影隨形。
肺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擠壓。
空氣在迅速流失,大腦在缺氧的邊緣發出尖銳的警報。
她拼命地揮舞著雙臂,雙腿在水中胡亂地蹬踹,想要抓住什么。
哪怕是一根稻草也好。
可指尖劃過的,只有那冰冷、粘稠、仿佛無窮無盡的海水。
身體不受控制的下墜。
漸漸地,游輪的光變的斑駁,迷離。
在黑暗吞噬意識的前一秒,海面又起波瀾。
……
江妧在一種劇烈的窒息感中醒來。
她張口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還活著。
喬辭正在陽臺打電話,語氣里沒有了平日的溫和,只剩疾厲。
“你們求我也沒用,她傷害了別人,就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我已經給精神病院打過電話,一會就有人來接她。”
“別拿靜箏來求情!如果不是因為靜箏,她活不過昨晚。”
“如果宋家執意要插手此事,那就別怪我撤走對宋氏集團的援助。”
“您應該清楚,宋氏集團如果失去喬氏的支援,撐不過三個月!”
“我對宋家,仁至義盡!”
說罷,喬辭直接掛了電話,也不管那頭的宋父正在苦苦哀求。
他回頭,見江妧醒了,立馬走過來關切的問道,“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嗎?”
江妧聲音是嘶啞的,“有些喘不上來氣。”
“這是溺水后遺癥,醫生說肺部有一定水腫。”
他親自給江妧倒了一杯溫水,讓她潤潤干燥的口舌。
江妧結果后問他,“小喬怎么樣了?”
“受到了驚嚇,正在看心理醫生。”
“宋靜姝呢?”江妧又問。
“在隔壁病房。”
似乎是擔心江妧害怕,又急忙解釋,“有人看著的,接她的船一會就到了,到時會直接把她送去g城的精神病院。”
盡管如此,江妧還是感到后怕。
她頭有些暈,喬辭讓她好好休息,養好身體要緊。
江妧剛閉上眼,又猛地想到了什么,睜眼問喬辭,“是誰救的我?”
(病了四天,差點厥過去,哎,脆皮北)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