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然敢如此對你!”
楊懷義聽到楊婉歆的話,氣得雙目赤紅。
在牢里的時候,楊懷喜曾經親口答應過他會善待自己的妻女。
甚至還許諾,日后會將楊婉歆視如己出,給她尋個如意郎君,讓她安安穩穩的過這一輩子。
“二哥答應過我的,他怎么能出爾反爾?”
“夫君,楊懷喜那個人連自己的女兒都能送出去,又能對我們的女兒有多好?”
三夫人知道,想讓楊懷義徹底失望,只能讓他認清楚現實的殘忍。
以往她礙于楊家上下都指望著大哥楊懷遠,所以有些事能忍便不去計較了,可她后來才知道,一再的退讓只會讓人以為自己軟弱。
“我裝作生病的這段時日,他們一直都在哄騙婉歆,甚至還給過她毒藥,意思是不想讓我受罪。”
“你替他們頂罪,他們只想著把你和你這些年打下來的家業吃抹干凈,何曾念過什么情義?”
“是啊,父親!”楊婉歆立刻點頭說道,“先前我還以為那陳鶴一是好人,還想著二叔那邊到底還是仁義,若不是郡主掰碎了告訴我其中的陰謀,我壓根都不知道旁人在算計我。”
“我出去見他!”楊懷義猛然起身,冷聲道,“既然是我的侄兒,我不去見,那必然不合適,說不定還要落人口舌,為了女兒,我也不能讓他們壞了我這個做父親的名聲。”
說罷,楊懷義就大步走了出去。
“你去跟著你父親。”三夫人朝著楊婉歆招手,又叮囑道,“楊城那人詭計多端,你父親又是個實在的性子,若是我沒猜錯,只怕二房那邊出了事。”
“母親不親自出去看著嗎?”楊婉歆忍不住嘟囔道,“我說的,父親也得能聽得進去才行啊!”
她覺得,楊懷義除了聽母親的,旁人要是勸什么,怕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一個。
“傻丫頭,我還得在裝病,前段時日傳得沸沸揚揚,若是陳家剛一出事,我的身子就好起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三夫人雖然厭惡陳家的做派,可也不想真的結仇。
她答應郡主演這出戲,前提是絕不能將自家置于危險的境地之中。
萬一陳家人因為這件事遷怒于自家,豈不是得不償失?
“你父親經過先前咱們的提醒,想來應該心中有數,他畢竟走南闖北多年,有些手段還是能看得明白,只是礙于血脈至親,所以才會優柔寡斷些而已。”
楊婉歆毫不在意地聳聳肩,隨后點了頭,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她其實并不贊成母親對父親的評價,但是那畢竟是父母,她也沒必要非爭論到底是誰的不是,畢竟,這也沒什么意義。
只要他們一致對外,就沒有人能害得了他們家。
“三叔。”
楊婉歆趕到的時候,楊城正跪在楊懷義面前,紅著眼眶認錯。
“母親死了,父親被抓之前才跟我說起之前的事,我方才知道他們竟然做了如此對不住三叔的事。”
“三叔,父債子償,我今日就是替父親來向三叔賠罪。”
“父親已經被抓走了,求三叔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原諒父親這一次。”
話音落下,楊城已經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再抬頭,額上一片青紫,很顯然也是下了狠勁兒。
秋風瑟瑟。
此刻跪在地上的少年低著頭,光潔的脊背凍得已經有些發紫,還被荊條劃出道道血痕,瞧著觸目驚心。
剛才聽聞二哥入獄,二嫂身亡的消息,已經讓他心軟了幾分。
所以,明明上一課還憋著一肚子火的楊懷義,這會就突然有些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