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垂眸半晌她朝著素冬招了招手,對她附耳低語了幾句。
素冬頓時咧嘴一笑,點點頭就跑了出去。
于嬤嬤有些擔憂,將手里的藥遞給顧悅道,“郡主,素冬這丫頭還是得教導下規矩,在外頭闖了禍,會連累郡主。”
她是真心待顧悅。
于嬤嬤并不懷疑素冬的忠心.
可在她看來,作為郡主身邊的一等大丫頭,這樣風風火火的性子瞧著著實有些讓人擔心。
若是稍不注意被人利用,到時候會給顧悅惹麻煩。
“嬤嬤放心,人各有所長,她心里有數。”顧悅一口氣把藥喝了下去,道,“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如何,這孩子心性赤誠,用得好就是一把好刀。”
于嬤嬤欲又止。
“這里也沒有旁人,嬤嬤有話直說便是。”
“老奴奉郡主命去見過太后,出宮的時候被皇后娘娘的人請了過去。”
于嬤嬤從懷里掏出一個厚重的荷包,解釋道,“皇后給了老奴這么多,老奴想著不要白不要,就拿回來了。”
今日本來是顧悅特地讓于嬤嬤進宮請太后配合自己下口諭斥責楊婉儀的。
沒想到,剛從太后那出來,就被皇后的人攔住去了去路。
于嬤嬤覺得皇后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跟在郡主身邊久了,她深知不要跟銀子過不去的道理。
對方不明說,自己就一概裝不懂。
她其實挺想不明白,長公主府里頭鬧得雞飛狗跳,跟皇后有啥關系?
顧悅眼睛一亮,把荷包里的東西倒了出來。
全都是金葉子。
至少得有五百兩。
“皇后還真是大方。”顧悅有些好奇地問,“她讓你給我下毒?”
買命的話,會不會太少了點?
五百兩就想讓于嬤嬤替她動手,把誰當傻子呢?
“沒有,皇后就說了些模棱兩可的話。”于嬤嬤搖搖頭,道,“讓老奴多勸勸郡主,跟自己母親哪有什么隔夜的仇,有什么事說開了便好了,不要因為這些傷了母女的情分,還連累旁人。”
想了想,于嬤嬤又繼續說,“還說郡主老是忤逆父母,是不對的,讓老奴跟太后提提,莫要過多插手你和長公主的事,免得回頭害了郡主。”
于嬤嬤覺得,在皇后眼里,自己還真是臉大。
自己不過一個奴才,怎么敢跑到太后面前說這些?
“皇后還真是慣會在人背后做好人。”顧悅嗤笑一聲,“不想讓太后給我撐腰,無非就是想讓長公主壓我一頭,到時候她再利用長公主來打壓利用我。”
這還真是像皇后能干出來的事。
“太后對當年看走眼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
于嬤嬤有些感慨。
當初那么多貴女,太后覺得皇上性子多疑,該選個溫順的陪著他,至少讓他慢慢解開心結。
皇后當初的溫順賢良之名可是響徹京城。
誰知道全都是裝的。
以至于太后每次看到皇后,都跟吞了死蒼蠅一樣惡心。
“那事本來就不賴皇祖母。”顧悅垂眸,“明日還得進宮,早些歇著吧!”
顧悅把荷包推了回去。
“既然是皇后給的,那你就拿著,不必有什么擔憂。”
于嬤嬤見顧悅心中有數,便沒有多勸,退出來之后就把荷包給了素秋。
“我這把老骨頭,平日里用不到多少,你拿出來五十兩,以郡主的名義給院子里的人分分,其他的都給郡主收起來。”
素秋應了。
她和于嬤嬤早就認了顧悅這個主子,自然事事都以郡主為先。
顧悅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上一世,她在宮里有太后和皇上寵著,沒有幾個人敢招惹她。
皇后對她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