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指認了是我做的?”顧悅微微揚眉,看到云擎點頭才嗤笑一聲,“還真是有意思了,我剛剛與長公主府劃清關系,楊家的墳就被人端了,這是擺明了要算計我。”
人死債消。
再大的仇恨,也很少有人會去把人家墳都刨了,這擺明了是要結世仇,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不可否認,顧悅曾經起過這個念頭。
但是后來想想,自己都能重生一次,那就更沒必要再讓自己沾惹這些陰債,遂就此作罷。
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人直接把罪名壓在了她的頭上。
“而且,最關鍵的是,楊家那些人墳里頭的陪葬品全都不翼而飛。”云擎看著顧悅說道,“那人招認都是聽命于郡主,而且所有的陪葬品全都藏在了書院那邊。”
顧悅一聽,當下就沉了臉,問道,“大理寺的人去了書院?”
云擎有些無奈。
本來得到的線索是去抓那一日逃脫的山匪,卻沒想到那人卻招認了這些。
最關鍵的是,何其帶著人在書院那邊確實發現了埋起來的陪葬品。
這一下,不僅讓顧悅陷入了掘人墳墓的風波,還跟先前與山匪勾結的事再度扯上了關系。
如果顧悅跟那些山匪沒關系,為何那逃脫的山匪要替顧悅去做掘墳毀尸的事?
顧悅冷哼一聲,沉聲道,“這是想要我的命。”
是可忍,孰不可忍。
律法明,掘墓竊物者,杖三十,流放千里。
若是她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那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條。
“何其記恨上次你對他動手的事。”云擎有些擔憂地說道,“若是落到大理寺手里,他定然不會讓你好過,甚至可能屈打成招。”
顧悅已經冷靜了下來,只問,“學院的人呢?”
那些人既然能算計到這一步,不管是杖責還是流放,哪一個都能輕而易舉地弄死她。
所以,暫時還輪不到何其來要她的命。
頂多是讓她吃點苦頭而已。
“都被何其抓進去了。”云擎說道,“他說那些人都有窩藏贓物的嫌疑,所以都要帶回去審問。”
顧悅不再說話,抬腳就往外走。
云擎一驚,連忙跟上,只道,“你就這么去?”
“不然呢?”顧悅頭也不回,淡然道,“那些學子都是窮苦百姓的希望,若是傷了殘了,我拿什么跟人家父母交代?”
任何陰謀詭計,她都不會懼怕,可她也絕不會允許這些事牽扯到無辜之人。
“我已經讓人去請王爺了。”云擎不想讓顧悅冒險,勸說道,“現在何其至少還不敢輕易讓人闖入郡主府拿人,你就再等等,明知道是陷阱,又何必非得踏進去?”
“我知道是陷阱,可那些學子呢?”顧悅停住腳步,看了一眼云擎,突然笑道,“而且,該說不說,他們雖然是想要陷害我,但是做的事倒著實讓我很是愉悅。”
世人皆講究入土為安。
現在來看,楊懷遠他們哪怕是死了,也要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寧。
她怎么能不高興?
“你真是……”云擎簡直是拿顧悅沒有辦法,只能跟著她快步往外走,還不忘勸說道,“待會出去,我會想辦法把你帶到刑部去,千萬別著了何其的道。”
明明人家是做局,結果她還為這個局鼓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