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嬤嬤心下一驚。
鮮血糊滿了她的臉,再加上突然出現的暗衛直接將她按倒在地,讓她一時間都有些看不清楚顧悅的神色。
來的時候,皇后娘娘特地叮囑過她不要小瞧了顧悅這個丫頭。
可剛才她進來的時候,只瞧著一個眉眼溫順乖巧的少女坐在上頭,周身縈繞著慵懶之感,沒有半點威脅之意。
所以,呂嬤嬤并沒有把顧悅放在眼里。
一想到待會要把這溫順的小白兔帶回宮好好磋磨一番,看著她恐懼到發抖,甚至可能會跪在地上跟自己求饒,她就興奮得一顆心都在發顫。
只是,她怎么都沒有想到,事情的走向竟然會變成這般。
“悅然郡主,老奴身上有皇后娘娘的信物!”
好漢不吃眼前虧。
呂嬤嬤懊悔自己大意,所以立刻補救,高聲吆喝著,試圖證明自己的身份。
“而且跟著老奴來的人,都是皇后娘娘身邊侍奉的,身上都有宮中的令牌!”
“若是郡主不相信,大可帶我們入宮去尋皇后娘娘,到時候自然知曉我們是真是假!”
顧悅的目光落在呂嬤嬤那張臉上。
重活一世,她對于惡意感知極為敏銳。
呂嬤嬤剛才打量她的眼神,好像黏膩的毒蛇纏繞其身,讓人惡心至極。
“我在宮中多年,從未見過你這號人。”
顧悅輕笑抬眸,“你能進了我這府邸,無非是我想看看到底是何人竟然敢如此膽大妄為,你都敢冒充皇后身邊的人,一個信物而已,作假便是。”
“奴才奉的是皇后娘娘的口諭!”
呂嬤嬤突然意識到,顧悅這是故意發難,當下拼命掙扎出聲。
“郡主顧左右而他,莫不是想要違抗娘娘的懿旨不成?”
顧悅聽到呂嬤嬤的話,抬抬手說道,“于嬤嬤,你去搜一搜。”
于嬤嬤應聲,上前將呂嬤嬤搜了身,藏她在懷里的玉蟬拿了出來,隨后徑直呈給了顧悅。
顧悅擺弄著玉蟬,問道,“于嬤嬤,你見過此人嗎?”
“老奴跟在太后身邊多年,未曾見過陳家大小姐身邊有過姓呂的婢子。”于嬤嬤很是平靜地說道,“而且當初太后娘娘曾賞過兩個宮女給大小姐,后來那兩個宮女都意外身亡。”
呂嬤嬤面色一變。
要知道,于嬤嬤口中所是陳家大小姐,并非皇后。
難道,這位郡主是知道了當年的內情?
不可能!
當初的事明明天衣無縫,怎么可能被旁人所知,這主仆二人定然是在故意使詐!
“那玉蟬乃是娘娘平日所戴,難道郡主也不識得?”呂嬤嬤收回心神,立刻說道,“老奴人微輕,平日里甚少在宮中走動,郡主和于嬤嬤自然不認識老奴。”
“這年頭,隨便買個玉蟬都敢說是皇后娘娘的?”顧悅嗤笑一聲,隨后看著呂嬤嬤說道,“她如此聒噪,不如就割了舌頭吧!”
呂嬤嬤頓時瞪大了眼睛,剛想開口說什么,卻眼睜睜地看著顧悅隨手將玉蟬丟到了院子外頭,眨眼間碎裂成渣。
“顧瑀出了事,皇后娘娘精力若是不夠,倒不如盡早讓貴妃協理六宮。”顧悅拍了拍手,站起身就要走,還不忘說道,“什么魑魅魍魎竟然都能湊到本郡主面前來,可笑。”
“悅然郡主!”
“你不能這樣對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