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珍警惕地盯著她:“你什么意思?”
“看到我手下四個魔頭了嗎?”白夢今輕描淡寫,“它們不再受魔氣侵蝕,隨意進出仙門,與普通人無異。只要你同意,就可以像他們一樣。”
何意珍大怒:“你讓我像個奴仆一樣,供你驅使?”
白夢今奇道:“你先前難道不是奴仆一樣,供崔掌門驅使?我比他可強多了,不會強迫你修什么邪門功法,也不會把你當成炮灰隨便丟。你對他唯唯諾諾,卻對我大發雷霆,是什么道理?你要是被強迫的,不應該感激我們把你救出來嗎?”
何意珍語塞。
“何師姐。”冷秋風開口,“崔師叔先前種種行為,我知你無法阻止。現在崔師叔已死,你跳出火坑,難道不好嗎?”
何意珍諷刺:“就像你一樣,當無極宗的走狗?”
這下子連崔心碧也生氣了:“我們本來就是下宗,這話你倒是問祖師爺去啊!你倒是不當走狗,但是你當叛徒!”
何意珍冷哼一聲:“叛徒?你以什么標準來評判?照你這么說,這位白仙子算什么?她明明是個魔修,卻混跡在仙門之中,對同類毫不留情,她才是叛徒!”
“你——”崔心碧怒極,“白仙子救我們性命,讓玄炎門那么多弟子免于死難,這是何等功德?別拿她跟你們這些殺人如麻的魔頭比!”
“何師姐。”冷秋風緩緩道,“什么仙魔,沒得道之前,歸根結底大家還是人。修的什么功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處世之道。我如今已經是個魔修了,但我不會把你們當成同類的,那些活生生的、被你們拿去祭陣的才是同類,你們不過是其中的渣滓罷了!”
冷秋風何曾說過這么重的話?他在玄炎門長大,被師長輕怠,被同門欺凌,簡直逆來順受。但是這句話帶了脾氣,經歷過生死大劫,他終究和以前不一樣了。
何意珍意識到什么,抬頭向他看去。
但冷秋風已經收回目光,對白夢今說:“機會已經給過了,既然何師姐是自愿投魔的,那就任由白仙子處置吧!”
說完他就出去了。
崔心碧用厭惡又可憐的眼神看了何意珍一眼,也跟著離開了。
何意珍臉上失去血色,明白自己錯過了什么。
一直旁觀的凌步非嘆了口氣,告訴她:“我們想處置你,不過崔小姐和冷道友求情,說要給你一個機會。可惜,你沒有珍惜。”
何意珍張了張嘴,臉色逐漸灰敗,說不出話來。
“那我動手了。”白夢今抬掌按在何意珍的天靈蓋上,法力狂涌而出。
“啊!”何意珍只來得及叫了一聲,眼睛的焦距就定住了。
過了一會兒,兩人從屋子里出來。
等在外頭的冷秋風和崔心碧向他們看來。
“我用了入夢術,她死得不痛苦。”白夢今主動告知。
冷秋風沉默片刻后,說:“怪不得我總覺得玄炎門門風不對,明明我為門派做了那么多事,卻總是被人欺凌。現在想想,除了我父親的流,還有很多人被魔功影響的緣故。”
崔心碧眼中流露出悲傷:“現在想想,我們從小就活在一個巨大的騙局中。”
凌步非不無同情,安慰他們:“玄炎門已經徹底清理,一切都會重新開始的。”